车子来到街道办前,一栋泥黄色的二层苏式小楼,看样子有些年头。正有一些群众在这里叽叽喳喳的,一见到吉普车来,社区主任和支书、一帮早起的大妈大爷赶紧迎上来。
“公安同志你们来啦,辛苦啦!我们小区竟然发生这么可怕的命案。”
“太可怕了,听说这几天市里好多人都失踪!”
“我们该怎么办?”
“是不是闹猪倌(老虎)啦。”
“公安同志我觉得肯定是八组的麻疯子干的。”
“公安同志你们带武器了吗?能让我看看吗?”
“你们带我查案准没错!”
“昨天我小孩学校里都说猫人的事了。”
“大家静一静!”许国华问:“不要妨碍办案!被害者家属在哪?”
支书回答:“在二楼跟你们的同志在一起呢。怎么样?案件有眉目吗?我们需要如何配合?快给公安同志拿来点喝的……”
许国华闻言心烦,指着高明:“这是我们市公安新上任的的高副科长,别看他年纪小,水平可不一般,这次由他领导工作。大家欢迎。”
“啥?”高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村干部们的“年轻有为”外交辞令和鼓掌淹没了,许国华趁机带着农拥军穿过人群上到二楼。
街道办二楼有一间大会议室,门口正站着一个穿土色公安制服的矮胖小年轻,他见到两人立即前倨后恭地说:“领导您好,我是本地派出所的片警韦耀喜。”
许国华随口验证说:“你是跟老范来的吗?”
韦耀喜回答:“不是,我和洪警官来的。”
许国华点头问:“罗小妹在这吧?”他一边问一边就往会议室里走。见到一个身材瘦小,右手手指残缺的妇女正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双眼早已哭红。
“你好大姐。我是市公安局的。”许国华并不靠太近,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妇女看他一眼,痛苦的点点头。
“你的名字?”
“罗小妹。”
“和死者关系?”
“我是他老婆。”
“结婚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
“有孩子吗?”
“有一个儿子,外出打工好久了。”
“你的手指什么时候残疾的?”
“打小就这样。”
……
“你丈夫马勇最近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比如害怕,担心,反常的高兴之类的?”
“没有。他有事从来不和我说。就是有,大都是发脾气。”
“嗯……那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他烂赌……一天天的有点钱就往废棉纺厂那边去。输了赢了都要骂人。”
“废棉纺厂是什么地方?”
“他们偷偷赌钱的地方!就这会没准还在赌,我恨他赌钱,输得家里什么都不剩,可他现在人都走了……我……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哇哇哇!”
许国华问不出更多信息,淡淡的一句谢谢,便走出门去。小警员韦耀喜道:“领导您这么快问完啦?”
“问完了。没什么用。”许国华又点上一支烟,问:“废棉纺厂在什么地方?”
韦耀喜一听,得意的说:“啊呀,我熟得很,我以前就是住这块。废棉纺厂大概就在那个位置。”他用手朝着远处一个建筑指去,又说:“附近几个街区的二流子经常在那里设场赌钱,一般下午才开。”
许国华咧嘴吐一口烟圈,意味深长地笑:“老洪他不管这个是吧?”
韦耀喜一听他口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登时汗流满面:“不不不,管的,就是他们有暗哨,一见到公安就四散而逃,不好管啊。”
许国华用力拍拍他肩膀:“别慌,我也不管这事。这年头哪里还能没点见不得光的事。不过我这次来查的是命案,你既然很熟就正好了,就请你帮带我这个小兄弟去走访一下胡同里的赌徒,问点马勇的情况。”
韦耀喜为难的说:“我得老洪点头才行呀。”
许国华不容他质疑地说:“我和老洪是过命的交情,我跟他说就行了。你们快去快回,我等三个小时,否则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韦耀喜被他气场吓得腿软,只好答应带农拥军去找附近的赌徒摸排。许国华转过来对农拥军低声说:“你随他去,他熟脉子你精明,不会吓到别人,我不行。你想办法打听马勇最近有什么喜事、仇怨,我在这片居委会走走问问。”
农拥军:“马勇老婆不查了吗?”
“不查了。”许国华说:“不是她。你用点心,现在没有突破口。”
“好!”
于是农拥军和韦耀喜骑个自行车就去。一路上发现韦耀喜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傻蛋,随便哄哄什么都交底。原来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