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贾瑜是绝对C位,他身穿锦袍,龙行虎步之间器宇轩昂。
即使贾府地位最高的老太太贾母,此刻也要落后他半步。
在贾瑜带领下,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宗祠行去。
贾瑜推开院门,沿着白石甬道一路行至正堂,其中悬挂着宁荣二祖‘披蟒腰玉’的画像,及几轴列祖遗像。
贾瑜止步,看着画像叹息道:“祖宗英姿犹在,让吾等不孝子孙情何以堪?”
贾母、贾赦、王夫人等:“......”
这些人一个个心里有鬼,均觉得贾瑜口中的不孝子孙指的是自己,因此无一人接口。
贾瑜点到为止,他恭敬的给贾府灵位上了三炷香,随后跪在蒲团上,轻声道:“宁府四世孙贾瑜敬拜先祖。”
他照例念了一段祝词,又在最后补充了几句:“长女元春,屡受天伦分割之苦,今得圣人恩许归家,望祖宗诚悉护佑顺遂。”
这句话和前文庄严肃穆的风格大有出入,倒像是去庙里求签求运一样。
但想到元春这么多年的苦熬,就连一直最守礼的贾政也没有多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元春更是明珠落泪,极力压抑着抽泣的冲动。
念完了祝词,贾瑜神色一整,声音严肃道:
“然子孙不孝,以至于先人蒙羞,此诚为吾等之过也。
有族人贾赦,奢靡成风德行不佳,荒淫无度耽于享受!”
他蓦地转身看向贾赦,目光烁烁声色俱厉道:“贾赦,你可知错?”
元春一怔,旋即神色释然。
她本来还以为这次祭祖是年关祭祀,却没想到是来审判贾赦的。
不过瑜弟既然能说出‘不以韶华进身,只以刀枪富贵’这样的话,性情也必然是清正严明的性格了。
这么一看,比起先前的温柔体贴,严肃起来的瑜弟又有另一种风采呢。
王熙凤跪在地上,偏头看着贾瑜气势凛然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只觉仿佛是自己跪在了对方身前。
她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少年居高临下命令她的样子,一时间浑身燥热,顿时又有了些...如厕的冲动。
贾赦神色颓丧,有心反抗却又心存畏惧,只得不情不愿道:“我,知错。”
贾瑜却不满意,冷笑一声道:“祖宗面前,还不一一说来?先宁荣的英灵,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贾赦一个哆嗦,换做之前他哪里会信这个?
但此时贾瑜气势汹汹,早已让他心生畏惧,又想起对方那浑然不似少年人的种种表现,他肝胆俱裂一个恍惚,真的觉得画像上的祖宗开了眼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贾赦如同那开了闸的洪水,连声将近些年犯的事逐一说出。
巧取豪夺古扇、哄骗无辜民女、胁迫佃户缴银,种种恶行不一而足。
元春听得心生不忍,闭上眼睛不再多看。
贾瑜却是有点奇怪,贾赦看样子是全说了没有隐瞒的样子,可居然没提到平安洲的事情?
难不成对方不觉得这是错误?
但眼下不是问话的地方,他深呼一口气直接决然道:“罚贾赦及其妻邢氏三年月例,闭房思过一年!如有再犯...除去族籍,移交顺天府!”
月例银子无所谓的,贾瑜真正的处罚重点是闭房一年,直接断绝了贾赦串联别人刁难他的可能性。
他心里其实巴不得一步到位直接把对方弄死,但是眼下实在不是时机,毕竟贾珍贾蓉死了还没一个月呢,索性直接封印了这个家伙免得以后碍自己眼。
贾赦失魂落魄的跪在地面,这一次他的面子是丢到姥姥家去了,贾家几十号男丁都知道了他的风流事迹。
看着面带威胁的贾瑜,他颓然无力道:“遵...族长命令。”
祭祖完毕,老太太挂念元春前几年的生活,喊着元春去了荣庆堂说话。
凤姐刚才来了春潮,现在也急着回去换衣服。
至于王夫人,贾瑜更是懒得搭理,和贾政闲叙几句后,他便向着东府行去。
贾瑜一路和李纨同行去了东府书房。
刚才祭完祖,李纨便喊住了他说有事要说。
紫鹃给他俩上了香茗,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贾瑜笑道:“纨大嫂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李纨贝齿轻咬红唇,从怀里取出几本书册,嗫喏道:“瑜哥儿,这是兰儿最近读的启蒙书籍,那日瑜兄弟说的话,可还算数?”
贾瑜拍了拍脑袋,想起了之前和李纨的许诺,要教贾兰读书。
他接过书本翻看道:“自然是算数的。”
李纨今天穿的是水蓝色的棉袄,气质娴雅温淑。
但因为书房内早早点起了火盆温度正好,她便把棉袄脱下,只穿着一件薄衫,脖颈下的饱满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