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申时末
贾瑜带着宝柱从家里出发,向西府而来。
腊月初六,天黑的早。
贾瑜主仆二人虽然出发时天还亮着,但走到贾琏院子里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贾瑜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走进院中。
院里只有贾琏和他的两个小厮兴儿,昭儿。
没见着王熙凤和她的陪嫁丫鬟平儿,这不禁让贾瑜有点可惜。
穿越至今一个多月,那十二位金钗他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瑜哥儿来的可早,蓉儿他们还没到呢。”
甫一进门,贾琏便热情的迎了出来,这位琏二爷虽然经常在女人身上犯浑,但是论起待人接物还是没说的,确是贾府里第一流的。
贾瑜也笑呵呵的:“打收到琏二哥的帖子起,我可就掐着指头在等着时候呢,这不时候刚一到,我就来了。”
二人说笑间,就往屋子里进。
宝珠和兴儿昭儿也去了隔壁房间,他们这些小厮自己也有一桌席面,当然规格上肯定是不如贾瑜这一桌的。
不过多时,贾蓉也到了,知道今天贾瑜也来,他特意没喊上贾蔷,一进门便直直往主屋里闯。
这下气氛更热闹了起来,三个人推杯换盏,喝起酒来,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
先是贾琏道:“蓉儿,今天这,,这一番席面,你可满意?等下我可还要去你们东府,好好高乐一番。”
他喷吐着酒气,说话虽然断断续续的,倒还算清楚。
贾蓉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道是贾琏没喝的尽兴,要去东府赶二场,当下拍着胸脯自无不允。
贾琏笑嘻嘻的说:“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随后脸上露出几分暧昧的神色,将平安洲小寡妇的事情和盘托出,直引得贾蓉哈哈大笑。
贾琏又借着酒兴,大讲他对女人的经验之谈:
比如这女人,十八岁的,就如那三月初的桃花,含苞待放。虽然看着美好,打开之后却都是绿色的花瓣,这样的女人是不懂得体贴男人的。
若是那二十四五年纪的,正是出嫁之后初为人妇的,就好似那四月初已经绽放的桃花,花朵丰腴,色彩艳丽。
虽然花期过短,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彻底败了。
但这赏花的滋味,却不是花骨朵能比的。
他这一番言论,且不论正确与否,倒是把贾蓉镇住了,直呼在理。
贾瑜听得心中好笑,原著里他就常常疑惑,这贾琏怎么专挑成家的妇人下手?今日听来原来原因在这里,
虽无曹贼之志,却有曹贼之心。
贾瑜又侧目向贾蓉看去,只见贾蓉频频点头,神情似乎大有所得。
不禁心中吐槽:这小子怎么还当了真了?不会等到回去之后哪天喝多了,把这话说给贾珍听了把?然后贾珍也觉得有道理,所以....
他内心戏众多,自然不怎么说话,引得贾琏关注,对着贾瑜问道:“瑜哥儿,你且说说,你喜欢个什么样子的?”
贾蓉听了,在一旁暗暗贬低:“瑜叔才刚刚成年,怕是男人女人还分不明白哩!”
贾瑜一脸正色,“蓉儿你这便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虽然年幼,却知道一个不变的道理。”
贾琏听了,倒起了好奇心:“哦?瑜哥儿你快快说来?”
贾瑜露出一副作怪表情道:“无论这年纪大小,我只喜欢漂亮的。
若是那面相粗鄙,五官丑陋的,便是说破大天去,也算不上桃花,只能算的上是路边的狗尾巴草罢了。”
这话引得两人哈哈大笑。
贾琏更是连声道:“是极是极,你这话却是最最重要的。”
贾瑜附和的跟着笑,他心里还有下半句话没说: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若是心思不正的,便是倾国倾城之姿,也不过是什么烂草絮臭泥巴,不及狗尾巴草远矣。
一如那原著里的夏金桂,手段酷烈心思狭隘,哪称的上美人二字?
酒过三巡之后,贾琏便吆喝着要去东府耍耍。
贾瑜也借机说了自己的请求:“琏二哥,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纨大嫂子那里藏书众多,我想去借阅几本,但又怕纨大嫂子脸生,不认识我,还望琏二哥介绍一番。”
贾琏喝的高了,浑然没把这放在心上,他现在酒意上涌。
身子还留在这里,神儿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只恨不得立马飞到那小寡妇身旁一亲芳泽,颠鸾倒凤,哪还顾得上借书这些小事。
当下大手一挥,说道:“兴儿你跟瑜哥儿走一趟,和大嫂子说瑜哥儿是自家人,不必外道。”
说罢,又和贾蓉勾肩搭背的向东府前去。
兴儿打着灯笼,引着贾瑜宝柱向李纨的院子走去。
天气寒冷,几阵冷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