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的表情,程砚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大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想让吐谷浑的普通百姓能够生活的更好而已。”
潞国公侯君集眼神复杂的看向程砚说道:“我原以为宿国公就已经是够不要脸的了,没有想到,与你兰陵郡公相比,宿国公还真的不够看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听到潞国公侯君集的话,白虎堂中的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樊国公段志玄走到程砚的跟前,挥舞着蒲扇大的巴掌狠狠的拍在程砚的肩膀上,然后说道:“你一个武将,怎么会有文官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咱们现在兵强马壮,之前就应该直接横推了吐谷浑,为我大唐开疆扩土,那里来的这些个麻烦事情。”
“额……”程砚反手揉了揉自己被樊国公段志玄拍的发麻的肩膀,讪笑的说道:“总要给自己找一个好听的借口嘛。咱们的主要目的是灭了吐谷浑,至于原因,吐谷浑的国主慕容伏允知道,吐谷浑各个贵族知道,可唯独吐谷浑大部分的普通民众不知道。”
“伯言,详细说说。”任城王李道宗说道。
“诺!”程砚对着任城王李道宗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若是年前咱们趁着刚刚击败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时候就直接进军吐谷浑,那么咱们也只能收获到吐谷浑所有的财物,至于吐谷浑的土地,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在进攻吐谷浑的时候,所面临的将会是吐谷浑人的誓死抵抗。咱们虽然不怕,可是咱们每一名军士的性命都要比吐谷浑人高贵的多。为了些许财物而造成咱们军士们的伤亡,咱们就算是取得了胜利,也终究不是我们想要的。”
“如今,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咱们的军士已经将身体调养到最佳的状态,这要比去年直接进军吐谷浑,在战力上,咱们就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再加上,因为咱们的避让,使得吐谷浑国内的各种矛盾爆发,使得整个吐谷浑陷入到混乱之中。”
“对于我大唐而言,这就是我们最有利的进攻条件。而我们进攻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消灭吐谷浑,而是因为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倒行逆施,使得整个吐谷浑都在他的统治之下,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作为宗主国,我们的皇帝陛下作为他们的天可汗,有能力也有义务拯救他们,让他们摆脱如今朝不保夕的生活环境。我想,如果我是吐谷浑普通民众的话,一定会食箪浆壶,以迎王师。”
听了程砚的话,众人陷入到沉思之中,作为程砚的老师,代国公李靖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子。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大势者,不足以谋一时。
如今的程砚无论是在战略上,还是在战阵上,都能够称之为年轻一代的翘楚。只是一想到程砚的年龄,代国公李靖就有不知道应该如何来为自己的这个弟子谋划。
不过转而一想程砚这些年来的种种表现,代国公李靖又将自己的担忧放了下来。程砚的兰陵郡公府不仅仅将高产的农作物主动交给了唐皇李世民,更是将各个工坊的大部分的利益主动进献给了李唐皇室。
不仅在利益上,程砚自从成婚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畏妻如虎”,使得很大一部分对程砚不怎么了解的武将,都不怎么看得上程砚。
除了程砚自己出身的程家之外,出身山东的各个将领在程砚的这里也得到了很大的支持。在维系关系上,程砚做的从来都不是用利益捆绑众人,而是用真心换真心,就连代国公李靖自己不也是看到程砚的真诚之后,在唐皇李世民的提议之下,也欣然的同意了收程砚作为自己的弟子。
代国公李靖认为自己已经够会藏拙的了,可是和自己的弟子兰陵郡公程砚相比,仿佛自己也只是做到了“小隐隐于野”。而程砚已经在为他日后的“大隐隐于市”做好了准备。
出征之前,唐皇李世民将程砚提交的军制改革的奏章拿给了代国公李靖。看到程砚日后对军队中退休将领的安排,代国公李靖竟然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感觉。
每一个将军最放不下的就是属于自己的战场,太平盛世虽然重要,可是在将军们的心中,只有战争才能够体现他们存在的价值。程砚所描绘的军校,另辟蹊径的为众多年老的将军找到了自己最后的归宿。
虽然大家都说将军最后的归宿最好的就是马革裹尸,可是不管是什么人,谁又不想在自己的床上闭上自己的双眼,走完自己人生最后的路程呢?
只是常年的征战,将军们已经习惯了军营,习惯了沙场,习惯了太多正常人所不习惯的东西,从而使得他们和正常的文官和百姓变得有些格格不入,才有了将军最好的归宿是马革裹尸的说法。
如今程砚已经为年老的将军们找到了一条可以好好养老的道路,代国公李靖在唐皇李世民将程砚的奏章那个他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唐皇李世民等待着代国公李靖的成为倡导者,也成为第一个主动加入到军校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