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钟青敲响对面的房门，叫醒许季真一起去吃早饭，许季真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还打着哈欠，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灵调所的高人。

在早餐店俩人各点了一碗面条和一个茶叶蛋，上来面条和茶叶蛋正吃着，许季真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瘦小青年背着个双肩包出现在俩人面前。

许季真嘴里还嚼着茶叶蛋，含糊着跟钟青介绍道：“这是楚实，省城灵调处的，跟我职级一样。”

接着指了指钟青道：“这是钟青，最近刚来我们单位，中阶出家道士。”

楚实伸出手来，钟青伸手握住。

楚实笑着道：“早就听说青市那边来了个好苗子，今日一见，老许眼光不错，果然没吹牛。”

夸得钟青有点不好意思了，回答道：“您别听许主任瞎吹，您跟许主任才是中流砥柱，我刚来单位，要学的还很多，您吃早饭了吗？”

楚实笑呵呵道：“没吃，我先去点上。”

点了三碗面条，包圆了剩下的十来个茶叶蛋，另外又点了五个肉饼。

钟青吃完，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实将点的早餐全部吃完，许季真在旁边见怪不怪地剔着牙。

楚实吃完，拿纸巾擦擦嘴，说道：“咱们几点过去？”

钟青说道：“我昨天问了，最早的一班车是八点半，始发站就在我们住的宾馆北边汽车站。”

许季真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现在还不到八点，不等了，打车去，单位有报销。”

钟青心想，哦，这一趟还算出差，也不知道有没有差旅补助。

三人打车去往奶头山，招呼了三辆出租车，司机一看三人的架势，目的地还那么偏远，直接拒载，第四辆出租车是个壮汉，没有拒载，三人这才乘车去往奶头山。

一路上三人也是一直往窗外打量，窗外雾蒙蒙的，不一会儿前挡风玻璃就布满了水珠。

司机刚开始还想着说说话，见没有回应，也就没有继续展开话题，闷头往目的地开。

到了奶头山，三人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阴气比昨天的图片上更甚，阴气旁的草上甚至有着小冰晶，此时的阴气完全将山谷封挡住，并不断向外延扩，似乎要钻出山谷。

许季真和楚实俩人在这里下了车，钟青待在车上，临下车，许季真将乌鸦塞在他的衣服里，眨了眨眼，钟青点点头，继续指挥着司机往前面村子里开。

钟青到达薛明伟住处，此时门前已经停着一辆警车，周边散落着不少村民在指指点点。

钟青挑了团伙比较大的村民群旁站定，听着他们的讨论。

据村民讲，一大早薛明伟就只穿裤衩跑出来，边跑边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之后又跪下来，战战兢兢地求韩丽英放过他，警察还是薛明伟自己打报警电话叫来的，说是要自首。

一会儿，薛明伟被警察抬了出来，放到警车上，此时的他身上伤痕累累，伤口肿胀但是却没有太多血流出来，嘴里还在嘟囔着：“我杀人了，求求你别来找我了，我错了，我认罪，我认罪啊！”

警察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薛明伟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听得围观的村民都感觉瘆得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警察将薛明伟抬上警车后，将大门锁上，贴了封条，跟一个村支书模样的村干部说了几句话，发动起警车就离开村子。

“我就知道这个外来打工的不是什么好人，晚上出门白天睡觉的，平时就不出门，也不跟村里人打交道，原来是个杀人犯。”一个大妈看着远去的警车，在背后指指点点。

钟青听了产生了怀疑，附近也没有像样的企业晚上还上班，不会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钟青想了想，想趁着村民散去翻墙进去看看，突然看见村民们都用看罪犯的眼神看着他，钟青瞬间明白了，自己也是个外来人员。

钟青没办法把自己在编身份拿出来，只能先往村外走去。

等看到身后没有村民之后，钟青重新回到村子里，来到薛明伟住处，翻墙进入。

果不其然，一股阴气在炕底下地窖中集聚着，但是比较杂乱。

钟青看到了在屋子里漂浮着的韩丽英，此时的她脸上没有怨恨，甚至还有微微的笑容，看到钟青过来，给钟青鞠了一躬。

钟青这次没有侧身，欣然接受了这一鞠躬，韩丽英指了指地窖，没有说话，钟青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色的光点开始从韩丽英身上散溢开来，韩丽英自下而上逐渐消失在空气中，什么也没留下。

钟青叹了一口气，一股执念让她成为低阶诡异，如今执念已去，自然消弭于无形中。

钟青打开地窖，里面堆放着一些古董瓷盘和礼器，钟青扫了一眼，估计过不了多久警察审完薛明伟就会回来盘点这些赃物。

钟青没有乱动，扫了一圈，发现有一个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