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石副官飞锤打虎将 高太尉书信调援兵(4 / 10)

讨孙平叛传 灭雷金仙 9326 字 10个月前

严防南军劫营,不题。

且说赵明晓行夜宿,行了十余日,回至东京,待至一日早朝,面见圣上,递上奏表。那道君皇帝览表已毕,便道:“方贼猖猾,童爱卿挫了锐气,不知还有何处人马可调?”殿上众官相视良久,竟无一人出班相对。道君皇帝见是如此,便教退朝,自归龙德宫填词去了。众官一齐下朝,各自归府,单表这谏议大夫李君一,闻听童贯损兵折将,心下不由又喜又忧,暗道:“前日计较,今日成矣!只是今日这奸贼来求援兵,若不发时,恐于国事不利,此事着实两难!”忽地一转念道:“此事何不寻我那张叔夜兄一叙?他是个有见识的人,定有计较。”心下想着,便径自往城西张叔夜家中走来,叩门三下,阍人自里间开了屋门,那张叔夜闻声出来相迎,见是李君一,连忙叙礼,李君一亦还了一礼。张叔夜便将李君一让入门来。

却说这张叔夜表字嵇仲,乃真宗朝名臣张耆之孙也。因父母生他时,曾梦见张道陵天师,送一粉团玉琢的婴孩到家,旦日醒来,便是生下张叔夜,满室异香,经日不散。及至成年,八尺身材,貌若天神,博览群书,深通兵法,猿臂善射。因其祖父侍中张耆,历任建功,谨敏称职,天子大悦,荫锡其一子一孙,皆令叙职。张叔夜因此得为甘肃兰州录事参军,因平羌有功,升陈留县知县,随升知州。历任舒州、海州、泰州三处,大有政声,民心感戴,又加户部员外郎衔,升开封府少尹。又因召试制浩,赐进士出身,迁为右司员外郎。那时已是蔡京六贼当朝,奸党盛满。这张叔夜有个堂弟,双名克公,正做御史中丞,为人刚正不阿。那日在天子前极论蔡京过恶,天子大怒,朝野上下无一不替张克公捏把汗。张克公面不改色,只是极口诤论,天子改颜动听,便训责了蔡京。蔡京恨极,便诬陷了张克公一个罪名,把张克公削职为民。蔡京兀自气不平,更寻事到张叔夜身上,将张叔夜也贬了监西安草场。不上半年,却得种师道极力保举,张叔夜又起为秘书少监,随升擢中书舍人、给事中。种师道知其非凡,在官家前一力举荐,直升到礼部侍郎。后来蔡京又寻出张叔夜的事来,贬张叔夜为海州知州,新近方调还京城,任徽猷阁直学士之职。李君一见他忠良,原有心与他相交,故常以兄事之。每有大事,必与其相商。二人自是往来平常,不在话下。

只说张叔夜将李君一迎入门来,进屋落座,下人看茶,各品一番,李君一便把高俅遣人回朝恳请调兵回援一事说起,又道:“弟先时于朝奏表童贯、高俅二人出征便是于机裁剪二人党羽,灭其根骨,虽可借此之手铲除巨憝,然朝之蝇虫固然为害,不若四海归一,妄而僭越称尊之甚。今日请援之事,不可不顾。”张叔夜道:“虽是如此,然若遣调本处精兵强将,则奸人又将得势矣!”李君一叹息道:“不可助奸佞威风,亦要除乱世妖民,实乃难事。”两个皆是眉头紧皱。正思量间,忽然府上下人来报道:“禀老爷,亳州钱大人遣人来见,正在前厅。”张叔夜道:“且请他进来。”须臾,一个人进得屋来,怎生模样?但见:

身穿一领绣雁靛青衫,腰系一枚羊脂玉闹妆。头戴一顶紫金琉璃冠,脚踏一双珍珠鹤顶靴。

当下这人步入房中,拱手见过张叔夜道:“下官乔慕武奉钱伯言大人命,前来相问海州宋江一干人等当如何发落。”张叔夜听时,忽然大喜,便对李君一道:“先前之事,嵇仲已有一策,不知可行与否?”李君一连忙追问事由。张叔夜不慌不忙,便说出一段事来。

原来在这山东济州有一座梁山泊,乃是山东济州府管下的一个水乡,方圆八百馀里,中间是宛子城、蓼儿洼。起先是三个好汉在那里扎寨,为头的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唤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唤做云里金刚宋万。这王伦乃是沂州一落第举子出身,当初不得地之时,又逢着家乡闹了灾荒,便与同乡人杜迁、宋万投奔江湖上有名的沧州柴大官人小旋风柴进。多得柴进留在庄子上住了几时,临起身又赍发盘缠银两,便往济州梁山泊上落了草。三个好汉聚集得七八百小喽啰,令其俱改穿白衣,面刻“天降圣捷指挥”六字,累次拒敌官军。济州巡检使朱进征讨梁山泊,亦坏在他几个手里。后官军又屡次派人征剿,王伦寡不敌众,终是亡于官军之手。却因梁山占据水泊天险,又有三道雄关为屏障,杜迁、宋万据住山寨,官府一时亦奈何不得。

且说政和五年黄历,朱勔运花石纲时分,差着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扑天雕李应、没羽箭张清、青面兽杨志、金枪手徐宁、白玉龙史斌、病关索杨雄、铁面孔目裴宣、青眼虎李云十人为指使,前往太湖等处,押军校搬运花石。那十人领了文字,结义为兄弟,誓有灾厄,各相救援。关胜等八个先运花石到京城,只有杨志在颍州等候史斌不来,在彼处雪阻,缺少果足,将一口宝刀出市货卖,终日无人议价。行至日哺,遇着当地有名的破落户泼皮没毛大虫牛二,两个交口厮争,杨志一时兴起,拿着刀抢入来,望牛二颡根上搠个着,扑地倒了。杨志赶入去,把牛二胸脯上又连搠了两刀,血流满地,死在地上。

杨志上了枷,取了招状,送狱推勘。结案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