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段恺背主献秀州 米泉络兄御德清(1 / 9)

讨孙平叛传 灭雷金仙 8488 字 10个月前

《满江红》:

好领青衫,全不向,诗书中得。还也费,区区造物,许多心力。未暇买田清颍尾,尚须索米长安陌。有当时黄卷满前头,多惭德。

思往事,嗟儿剧;怜牛后,怀鸡肋。奈稜稜虎豹,九重九隔。三径就荒秋自好,一钱不值贫相逼。对黄花常待不吟诗,诗成癖。

话说当时大批官军兵临秀州城下,早把那段恺、卫忠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入府衙之中禀告大都督燕横。这燕横自来升任秀州,终日只在府衙之中饮酒取乐,不思进取。平日但有左右之人出言劝谏,皆道:“我等若与官兵正面相抵,必当不是对手,而今我依九龙山盘蛇之险,隐匿栈道,则为保秀州之屏障,宋军便是翻山越岭,也难来此。纵是来之,亦为疲乏之师,难为我敌手也。那时我与众将趁势击溃,便可为功劳了。”言讫,又是呵呵大笑,复饮不息。如此往复,秀州上下再无一人进谏劝言,不在话下。

一日早间,又出奇得一人进府衙劝谏燕横,原是前些时日自那常州逃至此地的将佐许定,只身一人,踱至燕横身前道:“秀州虽有天险在此,倘若那宋兵寻得其巧路核心,穿插而过,深为利害;当分军守把各条栈道,广设鹿角、箭楼,以防不测。”燕横大笑道:“你来了这秀州多时,怎会不知这九龙山险要?我正是要那宋兵去寻那九龙山巧路,上则必死于悬崖峭壁中矣。”二人正说之间,便得卫忠、段恺等人来报说官兵不知多少,已渡过九龙山天险,绝了屏障,现已扑倒秀州城前了。燕横听完,先是一惊,旋即大笑道:“量此蕞尔小众,跳梁之兵,何足道哉!且与我出城一战。”便点了城中一千精兵,许定、卫忠、段恺、黄百斤、黄百全几员大将,出城来战,自家安居府衙之中,静待结果。

却说刘光世看见秀州城门大开,贼兵杀出,便教这三军兵马摆在城前,列阵相迎。三通画鼓,两阵对圆,黄百全首先出马,官军阵中飞出一员大将,乃是杨可世,拍马敌住黄百全。二将就阵前相互厮杀,两边呐喊,不过二十余合,杨可世隔开黄百全军器,一刀将其劈下马去。南军中黄百斤见折了他的兄弟,舞刀来赶。赵谭挺枪出战,战过十数合,赵谭虚晃一枪,刺着黄百斤胸肋之上,亦结果了性命。贼兵大败走回,退至城中。刘光世亦叫兵士就在秀州城前扎好营寨,预备攻城。

且说这段恺几人败回城中来见燕横,细言其事。燕横大吃一惊,又唤诸将问道:“谁敢去退敌兵来?”众将无人敢出,段恺回燕横道:“宋军兵士个个英雄,我等抵敌不住,不若降了,亦可换条生路。”燕横大怒道:“怪道你等早先要降,今日又败归,想是宋军内应,今故战败而退,正是卖阵之计,速速与我推出斩了!”左右上前按倒在地,欲要拖出。众人再三哀告,方才免去段恺死罪,燕横尚还不解余恨。又叱武士将段恺拖至旗下痛打了一百大棍,赶出府衙,才算罢休。那头仍叫卫忠等人死守城头,严令禁降。

是夜,段恺私叫卫忠、许定二人于自家家中道:“我等虽是圣公麾下将弁,尚未尝敢犯出格之事;官家亦不曾有负过我等。今不过因方腊势大相逼,不得已而造反入伙。我今想宋兵势大,扬州坚城尚且失守,云天彪那一班虎将恁的骁勇也是枉然,何况我等武艺本就不济事。不若今夜开城出降,也为一功,或可免城中百姓不遭兵灾涂炭之苦。”卫忠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未知许定将军心下若何?”许定摇头道:“早先在常州之时,我那好友金节便邀我一同归降,我恐宋军不纳,畏罪潜逃。今日若是再降,岂不千夫所指,白白受辱。”卫忠道:“金节将军素来重情重义,必不会怪罪,今番负隅顽抗是一死,纳首拜降或有一死,或有生路,不若在此险象博生。”段恺也道:“孤注一掷,不为不妥。”许定只得咬牙道:“金节兄弟,愿你到时能念我等同袍之谊,救我一命!”三人自在屋中谋划完好,趁着夜色,带了百十来名亲信伴当,只说是出城巡视,开了城门,便径投宋军大营纳降去了。

只说宋军大营中刘光世等人屯住了军马,遣人回报童贯消息,正待大军来秀州城前会晤,却听得军士报知有人出城纳降,大为惊喜,慌忙叫进帐中,段恺、卫忠、许定三人拜道:“我等出城投降天兵,望将军开恩,免昔日降贼之罪,准我等他日戴罪立功,为国尽忠。”刘光世道:“尔等既要归降,可有甚投名之物?如若不然,恐难准也!”段恺道:“我等实乃真心降顺,今情愿诈开城门,以献秀州于天兵。”刘光世道:“既是如此,便请三位将军一行,到时本将必当在童枢密前多加美言,为你等开脱。”段恺三人大喜,当下领命谢恩,刘光世便教刘光国、刘光远引二千兵马,与段恺三人一同前往。几个到得城下,段恺叫开城门,待进得城门洞中,只见刘氏兄弟大喝一声,各自一枪,先刺翻了把门军士,就城中放起火来,众军各自争先,挺入城中,乱杀南军。刘光世听得喊声,心知事济,当下便教并力打城,一时杀声震地,血流成河。

且说大都督燕横自将段恺处置之后,本是于晚宴之上豪饮一番,不觉迷醉朦胧。当下正当熟睡之中,忽然听得四周净是刀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