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东叫来方知雨,作为白杨寨少寨主方知雨确实知道的比蔡小东多一点,不仅知道黄金洞以及来历,还知道父亲与宗台镜的关系,但不知道七星潭和檀项风。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庄越头疼,常丰等着回信呢。
庄越不甘心:“再想想,你认识的人里,有没有接近此事的人?”
方知雨冥思苦想,犹豫道:“花大夫······”
方昔卧床期间,花大夫一直陪伴左右,以父亲的为人处事,或许给花大夫透露一些相关信息。死马权当活马医,有人总比没人强,事不迟疑,庄越和蔡小东马上动身去三齐镇。
夜里,蔡小东越过壕沟进入镇子,终于带回好消息,花大夫明天一早进城。
第二天,两人在岔路口外面等来花大夫,一见面花大夫说你们找对人了,除了我,整个县城都没人了解檀项风。
花大夫出身中医世家,到了父亲花如海这一辈有神医之称,大江南北颇有威名,檀项风年轻时经人引见曾上门求教,花大夫与其有过短暂的交情。后来花家遭人陷害家道败落,花大夫落草为匪,从此断绝往来。
方昔卧床养病,花大夫与方昔朝夕相处免不了谈及过往尘烟。方昔说起和宗台镜的渊源,谈及宗门必定涉及檀项风,两下一对有了话题,由此得知檀项风的背景。
宗台镜和檀项风为师兄弟,宗台镜习盗,檀项风研毒,各自修成绝学。檀项风人称百毒不死,极其好色,过于自负眼高于顶,据说曾经跟檀项风反目,双方很少走动。
庄越请花大夫前往刘村细谈,花大夫欣然接受,他实在不愿意回到三齐镇,鬼子从鬼山撤出时将做苦力的百姓几乎杀光,三齐镇人口大减宛如地狱。
铁匠铺外,赵志敏蹲在门口修理风箱,眼前一暗,一个人站在跟前,抬头见是庄越,忍不住露出笑容。庄越扛根扁担:“掌柜要帮工吗?”
赵志敏来不及起身:“里面请。”
铁匠铺天天有活,忙的不可开交,赵志敏身体强壮,许小小单薄不小心扭伤手腕,这两天铺子不接急活。他们的关系已经转到县里,等于脱离了游击队,主要收集社会情报。许小小抵触情绪严重想回游击队,赵志敏年长踏实天天做思想工作。铁匠做学生的思想工作,搞的许小小不好意思,猛然见到庄越,激动的蹦起来:“队长,接我走吗?”
庄越说:“不走,我跟你们干。”
啊!
庄越留下当伙计,多了一个人气氛变得融洽轻松,许小小再无怨言。
常丰来到铁匠铺递上图纸,赵志敏接过图纸面露难色,活不难干,没有称手的原料。我看看你的环境,常丰径直走进屋里,能干下来就行,我提供材料。庄越跟进去,迅速接过常丰递来的证件。
临仙茶楼停止营业,门口哨兵徘徊,蔡兴祖软绵绵坐在高背椅上,身体不能动嘴巴不闲,他的嘴没消停过,回忆过往趣事习武心得,请教难题,意图扰乱檀项风的心神。
檀项风丝毫不嫌弃,这老家伙喜欢蔡兴祖,从小就喜欢,静心打坐根本不受影响,反倒是小暖耐不住清静时常答腔。
打坐完毕,檀项风依旧宗师做派,手托茶碗神色凝重:“恨我吗?”
蔡兴祖说:“不恨。”
檀项风说:“事成之后,你会理解我的苦衷,你师父愚顿顽固,不懂得享受白瞎了一身武艺。”
蔡兴祖说:“你可以说,我不敢。”
檀项风问:“杀过人吗?”
蔡兴祖说:“没。”
檀项风说:“我也没杀过人,听说杀人很有意思。”
蔡兴祖说:“我不信,你肯定毒过人,师叔呀,别拿我开刀。”
檀项风说:“毒死的不算,我说的杀人,用刀用枪。”
蔡兴祖笑道:“师叔高见,无赖的工夫见涨。”
檀项风说:“不客气,总埋过死人吧?”
蔡兴祖说:“埋过,不止一个。”
檀项风说:“我将来指望你埋我。”
蔡兴祖说:“这个真不行,咋能随便埋师叔。”
“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