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打游击,搞袭击。鬼子有恃无恐,重点防御袭击,我们制定行动的出发点就是反扫荡,不敢冒险进攻,这是差距也是机会。过去我缺少武器,现在不一样,三支自动步枪,两支油底机枪,二十杆步枪,短枪十几把,上百颗手榴弹,凭这些武器装备足够一战。”
苏槐明说:“细水长流,这点家底打光了很难补充。”
庄越说:“打仗打仗,仗就是要打,不打留着过日子。”
苏槐明说:“老樊说的不差,咱们的队员没几个打过仗,缺乏战斗素养,饭要一口一口吃。”
庄越必须说服苏槐明,苏槐明不同意,行动无法实施。
“战术素养是打出来的,谁生下来就会大战,小鬼子不欺负逼我们,这些队员还在种地,干一辈子农活,不可能扛枪当战士。”
樊不离小声说:“行,我赞成。”
苏槐明脸色凝重:“我必须向上级汇报。”
庄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常秣县不是战略要地,日军驻扎的兵力很少,前期日军的扫荡针对川军残部,顺便将零星的抵抗武装清楚干净,县城像一个乌龟壳。火车站像一个伸出来的爪子,虽然炸过军火,刺杀过赵渐飞,那种行动与正规作战截然不同。
目前,火车站驻扎一个小队的日军,悠闲的令人发指。
火车头成了庄越的一桩心事,队伍成立以来历经波折也伏击过日军,但还没有主动向日军出击,这需要魄力。
上级指示,苏部撤离,而且要让敌人获悉撤离的消息。游击队立刻行动离开营地向北部出发,沿途打掉了几个维持会,进山之前将三齐镇的日军哨兵干掉。
最近,裴大春风得意,情报显示,除了山区,县境已无成建制的抗日武装,裴二的保安团经过整编开往省城。刚上任时裴大很少露面,给人高深莫测的印象,其实他怕死,汉奸尤其怕死。现在,他像一个勤奋的公司职员坐在办公室处理公务。祝家年推门进来,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正宗碧螺春,南京同行捎来的。”
裴大示意关门:“哦,这么快就见面,有没有你的老朋友。”
祝家年坐下点起纸烟:“老相识,远道而来,不想过早露面,跟我攀攀交情,了解你的情况。”
裴大说:“我跟一个谈过,老手,保持嗅觉才能品尝好茶。”
祝家年问:“高岭那边进展如何?”
裴大说:“没动静,我们的对手消失了。”
祝家年说:“耐心,耐心才能成功,才能笑到最后,裴兄运筹帷幄,佩服。”
裴大说:“日本人把功劳算在我头上,想不到是你在背后参谋,这一步棋走的高,我只不过锦上添花。”
祝家年说:“那里,我得感谢你,把身边隐藏的共产党清除,否则必成大患。”
裴大说:“有件事比较麻烦,想听你的见解。”
祝家年说:“你我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裴大说:“这次来人要将皮六,常丰二位县长请往南京,日本人征求我的意见,有没有替代他们的人选。”
祝家年说:“这事你做不了主,日本人走个过场,白费脑子。”
裴大说:“既然他们张口,假的我也要动脑子,不然真的掉脑袋。本来这个位置是给你争取的,事情来的突然,省不少周折,听听你的意思?”
祝家年说:“你有没有兴趣?”
裴大摇头:“有兴趣的话,随便在南京谋个差事不比县长轻松。”
祝家年说:“新来乍到,提我的话,日本肯定要审查,我不怕审查,怕的是审查本身这件事。如果水到渠成则另当别论,自己争取能减少日本人的疑心。”
裴大说:“如何应付呢。”
祝家年说:“先搞清楚日本人的意向,如果其中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考虑我。”
裴大说:“就等你这句话,这个机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祝家年态度诚恳:“只要跟你共事,我愿意鞍前马后,不然怎么能舍弃南京跑来跟你做伴。”
裴大面带笑容:“你和南京的同行多接触,说不准有收获。”
祝家年说:“谨慎无大错。”
裴大说:“非常时期,前方战事胶着,每人都有八百个心眼,日本人也不例外。最近皮和常老实的很,我怕消息走露,日本人不想出现麻烦,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毕竟两人都是县长,底下有一帮人,搞出点乱子影响治安。”
祝家年问:“那个姓蔡的呢?”
裴大说:“托人送来解药,人没露面,他不在我的计划内。”
祝家年说:“正好来了帮手,找出来,直接干掉。”
裴大不置可否:“时间,我们有时间,玩的起,掌握住皮六,他就跑不掉。”
祝家年说:“我觉得他比皮六危险,江湖义气算个屁。”
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