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来的人马,不是川军,流窜的蹚将,不像。而且仗打的蹩脚,倚仗弹药胡打乱放,刘黑子蒙了,示威,还是炫耀?
难道是共产党的队伍?
别说刘黑子,许小小也迷惑不解:“队长,太浪费了,白瞎我们的手榴弹,起啥作用?”
庄越说:“让刘黑子别想轻举妄动。”“空城计。”许小小恍然大悟。
庄越说:“虚张声势,我赌刘黑子不敢跟我们玩命。”
步枪子弹集中起来交给木匠郑秋水,两人在路的两端放哨,苏槐明带队员返回土丘宿营地,庄越就地审问俘虏。他蹲下仔细打量俘虏,盯的俘虏心里发毛。
“叫啥名字?”
“花千岁。”
“好名字,花兄弟,想活,想死?”
“好汉饶命。”
花千岁有两下子,察觉有异抱头倒地拣回一命。他出身贫苦,日军滥杀无辜致使家破人亡,仅剩他和年幼的弟弟被驱赶到刘庄。从小习武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加入了自卫队,刘黑子看中花千岁的本领选为自卫队护法,护法一说出自刘黑子,意为左膀右臂,效仿红枪会之类的门派。花千岁性不坏,成天跟刘黑子混耳闻目睹学会狗仗人势。
庄越问:“刘会长的手下真气派,一人一把盒子炮,那来的?。”
“买的?”
“那买的?”
“高岭,有个枪贩子叫米瞎子,专门贩枪,刘会长亲自去的。”花千岁尽管发呆,保命的本能还在。
“买了几把。”
“十几把,没发下来,只我们四个有。”
刘庄有一支三十人的自卫队,武器精良,刘黑子善于隐藏实力,逢日本人进村,名面上总拿一部分破刀烂铁穷对付,遇到外人便亮出崭新的盒子炮将对方吓走,财物留下。
“这个给你。”庄越递上一枚银圆。
花千岁受宠若惊,手捧银圆连忙做揖,庄越态度平和拉家常一样与俘虏花千岁亲切交谈,得知村后有一条小路。
庄越征求意见:“你猜,刘黑子会不会找日本人通风报信。”
花千岁想了想:“不一定,你们那来的?”
庄越命令:“画个图。”
花千岁拣块石子在地上划拉,庄越随意问了几个位置的标志,话题转回来询问刘庄的风土人情人员构成,自卫队的士气,训练方法值班站岗,家庭住址娶妻生子,花千岁头昏脑涨,知道啥说啥,连祖谱都抖落出来。
庄越看出花千岁表面粗旷其实胆小怕事不是扛枪的材料,一个普通百姓,造化弄人成了祸害。
“我放你走,回去告诉刘黑子,我们是共产党游击队,今明两天还去找他借钱。”
“不敢!”
“就这么说。”
庄越又给他一枚金戒指一个玉板指,这家伙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这等好事,给俘虏发路费,路不远啊。
庄越说:“别给我反悔的机会。”
花千岁兔子般一溜烟窜的没影。
李春心里窝火,这一仗打的莫名其妙,放空枪赶鸭子,打一群乌合之众耗费子弹还不许追击,不追击去哪里补充弹药,拦住庄越扯到一旁质问。
庄越说:“暴露队伍就是让刘黑子看,我们来了,不怕鬼子扫荡。南边有一股川军,高岭失守一直坚持打鬼子,也许能给他们减轻压力。眼下,我们已知的活动区域有限,让刘黑子起疑心,有顾虑,在这里多待几天。”
李春说:“自卫队不经打,咱们应该乘胜追击,拿下刘庄。”
庄越说:“队伍新兵多,没几个上过战场容易出乱子,再说刘黑子不白给,逼急了跟你拼命,我损失不起。你们都是抗日的种子,留着力气打鬼子吧。”
李春毕竟老兵,一点就透:“咱们暴露了,万一他给鬼子报信。”
庄越说:“队伍下山正赶上鬼子扫荡,不暴露也难,暴露就暴露吧,鬼子一时来不了。”
宿营地阴雨连绵天色幽暗,许小小感慨道:“天地风雨,翠绿原野,该死的鬼子,等打跑鬼子,我把这儿画下来留给孩子,告诉后代我的家乡风景如画。”
赵志敏说:“画家?”
许小小说:“咋,不信?”
赵志敏连连点头:“信,我信。”
许小小问:“你将来干啥?”
赵志敏憨厚的笑道:“俺是铁匠,继承俺爸的手艺,不过,俺不喜欢打铁,这活太累,将来有钱买两亩地,一头牛,盖房子,种庄稼。”
庄越过来坐下,他记得赵志敏,在最困难的时候加入的游击队:“小赵,苏队长跟我夸你,给队伍制作大刀长茅,解决了武器装备,还入了党。”
赵志敏拍拍横在腿上的大刀:“啥时候给我发枪,这玩意儿使着不过瘾。”
庄越说:“会有的,我保证。”
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