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满意的笑开了,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新面孔,顿时就警惕起来。
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没打好主意,简单一把拍在小脑袋上,
“你爸在家吗?这个姐姐是新来的知青,想换一块炕席。”
“啊?”昨天来了一批知青,他家刚热闹了半天,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爷我奶的。
我去喊我爸,你们快进来。”
看着小虎抛开,简单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有活找他,又来找他爷他奶,这会来找他爸,这特么的成了老少通吃?
摇摇头,赶紧把这点想法甩出去,刘光明也从后院出来了,手里还拎着翻地的叉子。卷着裤腿,
“光明叔,你家也收拾园子呢?”
刘光明把叉子放下,去把手洗了,也没擦,就直接把裤腿放下,
“嗯呢,收拾收拾,把土豆子起了,也该种白菜了。
正好这两天休息,等忙起来还得起早贪黑的整。”
这简单到时理解,来了一年多,这边的基本规律她也明白个差不多,老农民哪有休息啊?
有那时间寻思的都是,粮食不够吃,柴禾不够,菜不够,忙乎一年到头,也就将将能活下来,苦着呢。
“我也是今天收拾收拾园子,还有点得等几天,到时候还得请你家的小男子汉去帮我呀!”
刘光明都逗笑了,像她这么雇人那得赔到天边去,
“跟他客气啥,能用上你就喊走,在家也是瞎跑。”
做父母的,他也不是没有私心,虎子一个孩子,就是再干能干多少,再说回回的人家都没让他白干,那好东西还少吃了?干点活咋了,那不是应该的?
寒暄了几句就说正事,
“虎子说谁要炕席?”
明珠一看,也不做隐形人了,上前两步,跟着简单的称呼叫人,
“光明叔,我是新来的知青,我叫明珠。我想换一块炕席,另外,我看您这好像还有柜子之类的,我能一起换点吗?”
这都是刚才简单跟她说的,她也不扭捏,需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简单就把主场让出来了,正好老太太出来,两个忘年交就到一边去说话了。
“这是新来的知青?看着眼神挺干净的,”
简单点头,
“是啊,性格也挺好,不然我这么懒,能出来吗?”
“你啊你啊,”
老太太直点她,
“谁家小姑娘把懒挂在嘴边上?这要是传出去,人家都咋想你?”
简单这话也不是头一次说,
“那我还是个孩子嘛,我得长身子啊,你看我这小个儿,本来长的就慢,自己再不注意,那不真就成个小矬子了吗?”
“哼,你可有理了,那你咋还跟着一起上工?”
这个就振振有词了,
“那不行,我是来为农村建设添砖加瓦的,总不能为了个人利益,个人得失,影响集体的利益。”
刘三爷从屋里出来,直接气笑了,
“你可有理了。”
看了眼那边,明珠正跟着刘光明在挑柜子,老头压低了声音,
“柳家屯那老太太好像是没几天了,想见见大黑,柳家祥找我这来了,我说我得问问的。”
老头也知道这要求其实是有点过分的,毕竟他们去的时候,大黑几个已经处于生死边缘了,可以说,如果不是那次直接带回来,现在能不能有大黑都不一定呢。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不说知根知底也都知道一些,老太太的全部寄托,都在大黑身上了,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他也想帮一把。
就是对小丫头来说,其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简单想了一下,哦,大黑之前的主人啊,她倒是没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三爷,前些天我看大黑就有些沉默,时不时的就对着大山,半天不动弹,你说是咋了?”
“是从那回,村口,那天开始的吧?”
黑蛋蛋的事件后,大黑就心不在焉,除了看崽子,基本就是发呆。
“哎!”
老头直叹气,看明珠那边还没出来,低声解释,
“我估计啊,也是惦记老太太呢,这狗啊,忠诚着呢,跟了她也半辈子了,那能放得下吗?”
简单也沉默了,她也是养过狗的,也曾一起并肩作战过,忠诚,依赖,信任,守护,一系列的褒义词都不为过,但是,这一切的对象,也只是对于主人,尤其是大黑和主人相当于互相陪伴着走过了这么多年,不光是宠物这么简单,更多的是陪伴。
简单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不是那铁石心肠不通人性的,
“三爷,你把大黑带走吧,让大黑陪着她,一辈子了,别让这个成了她的遗憾。”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