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这种事他也早已忘记,按照记忆里的样子,闭上眼,开始陷入各种回忆,像是进入梦乡。
画面里,女人坐在钢琴前,双手轻轻敲击着琴键,时不时对着轶笑道:“好听吗?”
轶站在一旁拉着小提琴:“好听。”
吇~~~~~听到轶拉破了声。
女人突然不高兴了:“傻子,认真点儿行不,明天妹妹生日,好好排练。”
轶有的耐心,他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道,明天她就18岁了,正好送她一首她最喜欢的曲子。”
轶又拉破了声,登~~~~,轶:“嘶~~~~~~,琴弦断了,我去换一根。”
“你小心点嘛,手上的力气就小那么一丢丢,都这么难么。”女人看到轶这么大大咧咧的,忍不住抱怨:“你看看,我给你买的小提琴这么不爱惜,你个傻子。”
这话像是戳到了轶的痛处,当即反驳:“呵?我拉得比你弹得好,好不好,你两个月学一首曲子,我是一个月学三首曲子,还都是几天就学完了,笨蛋。”
女人给了他一个白眼,也不与他争论,催促道:“哼,动作快点。”
“我有分寸的。”轶说着,步子也快了些。
见轶离开,摸着钢琴的女人突然笑了。
“傻子,你知道我笨,还送我钢琴,算了,反正我喜欢,你能把我这么办?”
但似乎,这次不再是模糊的脸。
画面突然消失。
轶突然惊醒从床上坐,强烈的撕痛感再次袭来,痛得轶只能抱住头,但似乎,这次的疼痛是意志本身自己的原因。
‘或许,我该试试先整理一下意志才行。’
轶想着,他也只能将思绪放空暂时不去想这些,解决自己的当务之急。
清晨,萧晓青顺着轶留给她的那段记忆,在梳妆台上按下一个开关。
一道折叠的镜子从桌面缓缓抬起,将她那雪白的面庞清晰照耀出来,这是萧晓青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清晰的面庞。
忽的,她惊呼出声来,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止住声。
现在的这座房子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并没有影响轶,一时间又想到轶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和自己这张冰冷的面容比起来,自己好的太多,只是想到之前她和轶说的那个话题。
不禁又有些纠结和感伤起来。
实在难以理解,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想着,她竟然也没忍住骂道:“还真是傻子。”
话一出口,她瞬间便意识到说错了,慌忙捂住嘴四下观察,防备轶是不是在观察她。
眼见许久都没有半分动静,她才稍稍放宽了心。
恢复神色,拿出在纳戒里的梳妆物品,开始整理仪表。
不多时。
叮叮~~~~~~~~~~~呜呜呜~~~~~~~
一种萧晓青从来没有听过声音从楼下传出,声音很是优美,清扬而缓慢,节奏舒适畅快。她寻着声音漫步走下楼梯,随即便看到大厅内两道人影。
一道是轶,另一道似乎是轶的黑色影子,只不过是成年人大小。
轶的面前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桌子,轶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上那黑白相间的物体,轶的影子则是左手拿着曲形木盒抵在颚间,手指轻触着曲形木盒上系着很细小的丝线,右手这是拿着根系着一簇白色丝线的木棍,缓缓在曲形木盒上滑动。
不自觉的,萧晓青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聆听这美妙的声音。
这时,屋外突然传出敲门声。
萧晓青猛地睁开眼,快步打开房门。
屋外正是天子青和刘麒。
刘麒看得刚才瞪眼:“钢。。。”随即,又立马闭嘴,好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轶,自然不敢打扰轶,索性也开始聆听着美妙的音乐。
天子青见状也是开始聆听。
突兀的,轶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水滴,落在琴键上,这被刘麒眼尖仔细注意到,看得他又是一阵瞪眼,在心里不断猜想这一晚上轶到底发生什么。
音乐中,萧晓青看到的现在的轶不是小孩模样的轶,而是一个背对着她的白衣女人,影子轶却是另一番真实模样,但却非常模糊,眼前的沙发上还多出一道娇小的身影,同样看不清脸庞,就像是一对夫妻在为沙发上那娇小的身影演奏一样。
可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曲子,在轶的演奏下却变得有些哀伤。不知何时,萧晓青听着听着也随即潸然泪下。
轶弹奏进入高潮,旁边的的影子也开始缓缓提速。
叮叮~~~~~~~~~~~wu~wu~wu~~~~~~~
叮叮~~~~~~~~~~~wu~wu~wu~~~~~~~
最后,钢琴轻音收尾,小提琴余音袅袅。轶睁开眼睛,影子将小提琴放在钢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