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哼着小曲做早餐时,我洗漱完毕,连忙敲门叫午南起床,许久没动静,结果推开门一看,人早已经走了!他也是太忙。
于是我裹了件大衣,出来溜达,乡村的清晨,空气特别清新,带着丝丝果冻般的甜意。
正悠闲自得时,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差点给我吓没气了。
回头看去,是师哥,一脸促狭地看着我。
我连忙推开他,四处张望,还好,没有什么人经过。
他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突然他开口说话了,更是把我吓得七荤八素,“小娘子!”这是老公的声音,虽然不十分像,八分足足的!
我呆呆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揽住我问:“昨天晚上睡的好吗?小娘子?要知道小别胜新婚啊!”
我给他一拳,道:“你……你……”他怎么知道老公来了?躲在哪里看见了的?
我也懒得理他,拽过他的手写道:“去村卫生所等我!”然后转身跑回了家。
相比于师哥的运筹帷幄和异常镇静,我就显得忙乱多了,当他弯腰弓背拄着拐棍进来时,我根本认不出是他。
他咳嗽气喘地坐下来说:“番丫头,快给你大爷我看看,太难受了!”
我偷偷给了他一脚,没好气地问:“你是哪家的大爷?我怎么这么眼生呢?”
“我是你王大爷啊,你这个丫头,有钱了?不认识你大爷了?”他一副踢天弄井的搞怪表情,看着我笑。
我搂着他的胳膊使劲一掐,他却反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就亲,我赶紧松了手,跳到一边,他则坏笑着道:“没良心的小丫头片子!竟然不认识你大爷了!”
我指了指他,一跺脚,递给他一张纸,他没来之前,我把这几天知道的情况,以及午南的怀疑,通通写了下来,这时递过去,示意他看仔细,也许能想起来什么。
他反复看了几遍,埋头思索着,许久拿起笔,刷刷写下几个字,我赶紧拽过来瞅,上面写道:“师哥想你!”
这啥呀!
我怒气难消地看着他道:“王大爷,我看你这病佝偻气喘,有气无力的,是心肺气虚,我给你开点药,补补心肺就好了……”
他眸子闪动,笑道:“番丫头,你可别糊弄大爷,我心肺还行,就是脑子不行,撂爪就忘……”
我怔怔看着他,寻思着他的话,他道:“我电话放哪里了?哎呀!我把电话整丢了!我得去找我的电话,这几天我耳鸣的厉害!”然后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冲我挤了挤眼睛,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顺手扔到垃圾桶里,走了出去。
他走后,我撅着嘴,思来想去,他怎么又想起电话来了呢?耳鸣?是不是脑病加重了?老公这时打电话来,道:“麻辣鳕鱼,炖好了!”
我急匆匆往家里走,一进屋,就见午南已经开始大快朵颐,他馋得已经等不及我回来了。
老公道:“饭给你盛好了,你快去洗手!”
“案子有什么新进展没?”我擦了手来到饭桌前,老公来了是好,菜做得喷香。
“缉毒那边找我了,也是牛二条和三丑的事儿,原来他们也一直在监视这两人,没想到突然失踪了,得知了两人的死讯,过来调查呢,忙了一上午这个事儿!”
“有什么头绪吗?”我问。
他摆摆手,突然罕见严肃地说:“但凡涉及毒品的事儿,你一个字别打听!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吓得一吐舌头,道:“那我不问了。”
“柳及第带回来问了吗?他知不知道二条杀母的事儿啊?”我突然又想起这个茬口来。
“带回来了。看反应确实不知道,听完以后瞳孔都放大了,然后阴沉着脸,一句话没说。我们的人送他的轮椅到车上时,说他刚关上车门,就在里面嗷嗷乱叫,噼里啪啦砸东西!”午南一边扒拉饭,一边说。
“也是的,如果他不给生母钱,牛二条还不能见财起意,也许老太太就没事儿了,我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这柳及第也是八字不顺,没一件事整明白的,我要是他活着也费劲……”我不禁叹息道。
下午刚上班,防疫部门来人找我,说是有个反馈单子,要我签一下字。
我诧异不已,问道:“啥反馈单子?”
“就是上次你反映的那个公共卫生隐患问题,我们解决完了,你看满意不?满意就签个字,有意见可以提!”
“解决完了?咋解决的?”我觉得他们肯定在糊弄我,又是走形式。
“山洞堵上了啊!蝙蝠肯定飞不出来了!”对方道。
“啊?啥时候堵上的?那我得看看去,没看到我不能给你们签!”单伟不是在局子里蹲着呢吗?谁把山洞堵上的?
“行,领导,您看吧,明天我们再来,市里催得紧,你尽量快点!”防疫站的人悻悻而去,单子留在了我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