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盏在旁一听就炸毛了,尸体丢了?
那他哥的案子不完了吗?
上级专家得年后才有时间,第二次尸检还没做呢,他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情绪几近失控。
馆长连忙道歉。
“这不是道歉的事儿!你必须给我找到,人命关天啊!”石盏揪着他的脖领子不放,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馆长眼看脸色煞白,额头冒出汗珠来,我赶紧过去,拉着石盏道:“快松手,他快没气了!”
石盏一怂肩,把我撞到一边道:“我不管!我要救我哥!赔我尸体!”
我咬着牙,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踹在他的胯骨轴子上。
他冷不防地一晃身,松了手,转身怒目而视道:“你怎么这么爱踢我?”
老馆长趁机溜掉了。
我正色道:“我让你清醒一下。别谭如兰没找回来,这又死一个,你进去了,谁救你哥?”
石盏终于稳定了些,喘着粗气,愁云惨雾满脸,不停地走来走去。
“会找到的,会找到的!”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他转头看了看我,像个孩子一样问道:“找不到怎么办?谁知道那个精神病把尸体弄哪里去了!”
午南那边也处理了大概,家属们逐一核对了自己家的亲人,陆续离开。
这些故去的人也不知道惹着谁了,被搬来搬去,站了半上午,又被竹竿一顿捅!
午南走过来,拉了一下石盏,道:“我姐当你是兄弟,我也当你是弟弟,哥跟你保证,一定把尸体找回来,行不?”
石盏低下头,胸脯还在起伏。
“午南,你刚从医院走,有辆车跟着你,我看见有张七窍流血的脸贴在车窗上,冲我乐!”我惶恐不安地说。
“是吗?没事,过后我查一下路口监控,你别吓唬自己了。”午南沉静地一笑。
“你电话怎么回事?怎么打不通呢?”我又问。
“我这边正接领导电话,领导口气賊急,那边你也来电话了,我就没听见你说啥……”他抱歉地看着我。
“没事就行,你小心点儿啊!”我还是很担心。
最近的事儿都鬼里鬼气的,太吓人了。
午南转头看着石盏道:“交给你个任务,把我姐安全送回家,你能做到不?不许夹带私货!”
石盏怼道:“我现在还有那个心情?走吧!”
要到家时,他把车停在一家中餐馆门口,突然说:“番番,陪我吃顿饭吧,好久没人陪我吃饭了……”
我就看不了他这清冷孤寂的眼神,又动了恻隐之心,道:“那好吧。”
随后他从车后备箱里拎起一瓶白酒。
进了饭店包间后,我赶紧说:“我不喝的。”
“怕喝多,掌控不了自己啊?没事,我自己喝。”他道,“你喝饮料吧。”
“番番,你别怕我,我不是坏人。”他望着我,眼里都是忧郁的光。
我轻咳了一声,一边夹菜,一边道:“跟我说说你和你爱人怎么认识的?”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二十刚出头,开出租,她从民政局出来,边走边哭。”
“呕?从民政局出来?她……”我疑惑地抬起眼。
“刚离完婚,委屈巴巴的。她真的很美,很柔弱,楚楚可怜的。我把车停在她身边问,要用车吗,她就上了我的车,我问去哪,她说随便!我把她拉去了山里,玩了一周……”
“然后你俩儿就成了?”我笑着问。
“没有,哪能那么快?我只是个包车司机加导游,再说,我那时可纯了!”他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怎么成的?”我浅笑着看着他。
“回来后,我给她留了电话,用车随时找我。但是一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喊救命,她前夫把她打了。
我一听就怒了,立马赶去,给那家伙一顿揍,直接打住院了,肋条骨折三根!”他抿着嘴角乐。
“那之后,我成了她的保护神,随叫随到。没多久她单位的司机辞职了,问我要不要试试。我就辞了出租公司的活儿,去了她的公司。”
“她开始教我做生意,还逼着我上夜校,学管理。我很听她话,只要她开心,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也没往这上面想,毕竟她比我大六岁,有钱有地位,我孑然一身,配不上她。”
“啊?”我惊奇地看着他,经历蛮传奇的。
“可是我已经爱上她了。直到她家给她订了门亲,年龄合适,门当户对,订婚仪式时我也去了,我一下就疯了,什么也顾不得,当众跟她表白了,当时就想不成功便成仁!没想到她也在等我……”他讲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许久他又看了我一眼,道:“她和你不一样,你们是完全两种人,她像个精美的瓷器,你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