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回来,凡尘老师明显不太开心。我估计他在惦记老王。可见还是挺有感情的。
回来后,他去了书房,我也有样学样,给他冲了杯咖啡,端了过去。他正在看书,看我进来,忙把书放下,接过咖啡,一边喝,一边连声道谢。
“看什么呢?”我探着头问道。
他把书递给我,我一看,是《三国演义》,“看哪段呢?”我一边翻,一边问。
他突然端着咖啡,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我给你讲一段啊,你一听就知道了,话说:
那吕布从小在各种赌局里摸爬滚打,玩麻将自然也不在话下。
四个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你红中,他白板,连吃带叉,玩得好不热闹。
老贼董卓在城门楼子上卖呆傻,突然想起来刘关张那几个人是一伙的,我儿奉先虽勇,要是被他们抽老千咋办?这赌注可都是性命啊。拉倒吧,不能让他们继续玩了。于是急忙命令手下,鸣金搅局。
此时的吕布以一对三,已明显的丢张出错,生怕自己被杠上开花。正急得缕脸淌汗,听到干老子喊他回家,索性就坡下驴。紧忙收住方天画戟说道:`那啥,哥儿几个,俺媳妇貂蝉喊我回家吃饭呢,先不玩了,哥儿几个再会。’说完扭身,吡了扑棱,就蹽了。”
这一段《虎牢关三英战吕布》他讲得眉飞色舞,我这里目瞪口呆,都忘了原文咋写的了!
然后我冲他竖起大拇指,道:“你真是老师,不得不服!”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问:“你成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叫,嘴上抹蜜了?”
“没抹,抹蜜了更甜,齁挺!”我嘻嘻傻笑道。
“既然为人师表,那我也得像回事似的,想学啥,说说看?”他突然挺了挺腰,端坐起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会写诗不?我想学写诗!”
“打油诗我擅长,这个我能教你。”他颇有点小得意,我可能说到点子上了,“再说了,正八经的诗都让古人写完了,咱们怎么写也白费,学学打油诗,自娱自乐,还是不错的。”
我一听,立刻拍手说好。
“走,先领你看看我花园里那棵长青草,实地教学。”
花园里那棵逆季节生长的小草,居然还生机盎然的。几盏金黄色小花,在寒风中傲娇地开放着。
“自知底层民众,
从不羡慕高秧。
足履车轮碾过,
抖尘笑向太阳。”
他随口说道,把墙角路边的野花杂草形容的骨骼清奇,叹为观止。
我想了想,道:“我也会写。”
“咦,这么快就学会了?那你说几句我听听。”
我想了想,道:
“默默墙角处,
踏雪自抽芽。
流连无光影,
君临不赞她。
草本不入流,
傲杀帝王花。”
他听了后,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还行,就这么写。”
我呵呵笑着一鞠躬:“谢谢贾老师!”
他也“噗嗤”一声笑了说:“我这老师是真不了了!”
“那也不赖我啊,谁让你姓贾呢!”我多少有点委屈,我也不能给他改姓啊,那也不归我管啊。
他舔了舔嘴唇,道:“走吧,咱们看看,你王嫂做什么好吃的呢。”
我笑着问:“你就跟我说实话吧,那天晚上你到底占没占王嫂便宜?”
他突然站住了,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没有!”
我一吐舌头,他则低声嘀咕道:“你们都好对付,等老王回来,我还不知道咋解释他能信呢,闹心!”
我也嬉皮笑脸地跟着他道:“就怕王嫂不配合你啊,她可跟我说,你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正在大咧咧地说着,他突然回身,差点把我撞倒了,道:“她这么说的?她疯了!”
许久他也自顾自地乐了,道:“我懂了,为什么跟你说?偏偏跟你说呢?”
“啥意思?”我也糊涂了。
“你自己寻思吧。”他神秘莫测地笑道,眼神里有千百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