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姐一副吓死宝宝的表情,给我逗乐了,毕竟还是个孩子。马上我又觉得不对,问道:“他不是给你们送钱去了吗?干嘛打晕他,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好吗?”
黑姐叹了口气,说道:“他没到之前,老范不停地嚎叫,说自己要不行了,给我们整烦了。关键是他每句话都带啷当儿,好像是不骂人不会说话似的!我就让虎爷几个割了他的舌头,没想到,没一会儿,他就咽气儿了!”
我也吃了一惊。
“我们当时吓傻了,不知道咋弄。偏在这时,小三从窗户里看见这个大夫来了!我想都没想就猫起来,把他打晕了!主要是怕他发现老范死了。”黑姐叹了口气,“之后我们把他俩儿装到麻袋里,抬上车,将诊所打扫干净,跟我们没来一样。”
“你们从哪儿弄的麻袋?”我问。
“一楼储物间里啊。那天晚上没锁,那里面啥都有。拿出麻袋后,我们给锁上的。”虎爷说道。
“然后你们就来到了这里?把老范扔了?”我问。
“开始想挖个坑儿埋了的,后来发现太着急,没拿铁锹!就想先扔到防空洞里,过后再来埋。可是没想到还是先被警察找到了。”黑姐懊恼至极。
我点点头:“那怎么没把宁小伯也扔到这里呢?”
“怕他醒了,发现老范。我们原来想回县里时,找个僻静的地方就把他放了,我们压根儿也没想弄他。可是经过诊所的时候,就看见一大帮警察正在贴封条,还有一些人看热闹,我就假装好奇去问了问,一个阿姨告诉我,听说诊所里好像死人了!”
“你就蒙了?对不?”我同情地看着她,出了太多意外。
“谁不蒙啊?我们收拾的可干净了,警察怎么发现死人了呢?梦到的?”黑姐仍然百思不解。
“你们没上二楼吧?”我拿了几根竹签掰断,当牙签用,顺手握在手心里几根。
“没有啊!我们从来不去二楼,一楼就够我们折腾的了。”
“在老范碰瓷你们之前,他犯病了,在二楼卫生间吐了一地的血,他还偷了我的白服穿,把我的胸牌掉在了血水里,第二天一早我师哥发现就报警了。”我笑眯眯地说。
“他吐了很多血?”小三问。
“即使没遇到你们,他那天也凶多吉少。他有很严重的肝硬化,旧病复发了。”我很肯定的说,然后又不解地问:“那最后怎么又没放宁小伯呢?”
“看见警察我们就慌了,不知道警察知道多少,这时虎爷他爸又打电话要用车,车是我们偷开出来的,虎爷就让我快点想办法,把人卸下去,他怕他爸打他。”
“哦!”
“随后我就看见警察走了以后,你们进了东小门往出拉东西,等你们走后,我们就把宁小伯又抬回了诊所,砸开杂物间的锁,把他扔了进去,然后把锁头挂上,冷不丁看上去锁头根本没坏。”
“你们这招儿还挺高明的,这叫灯下黑!”我竖起了大拇指。
“还有啥儿不明白的呢吗?”黑姐忽然面露凶相,道:“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这回拿铁锹了吗?”我问。
虎爷说:“拿了!”
“一会儿把我埋浅点儿,省得我老公来了,找不到我。”我佯装可怜地说。
“必须埋深点儿!再爬出来变成僵尸就太可怕了!我最怕僵尸了!”小三嘚嘚瑟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