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开完早会,老大突然叫住我:“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这一段的考核,你的结果不太好,群众评价不高,要是到期转正不了,你有啥想法?”
“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都打好包了,我估计我得打道回府吧。”我无奈地笑了笑。
“你原单位虽然小,听说也还不错,本来我还有一两年就退休了,你是很有机会的,可惜群众基础这块儿………”
我摆手示意老大不必再说了,却道:“老大,有件事我也得事先通知您一声,我已经把你举报到纪委了。”
老大这一惊非同小可,脱口而出:“我有什么问题?你凭什么举报我?”
“您以为单凭一份儿法院判决和几份笔录我就能开始调查这几个人的死因吗?”说话间我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他面前,说:“蔡院长保险箱里还有这个,这是在赵科长去世之后,他录的一段自白。他除了怀疑赵科长的死因外,还详细记录了您授意他毁灭证据、到法庭上做伪证等等事情,您要不要听听!”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我这也是为了医院的发展,为了大夫的声誉!”他眼见着俩额角青筋暴起,人也暴跳如雷。
我瞬间收起录音笔,笑着说:“我赌您如果没做,一定会大骂着马上听录音,如果做了,就不会听。其实里面啥都没有,是我诈你的,不过刚才咱俩儿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
“你给我站住!这是我剪断了你的船帆,你凿漏了我的船啊!”
“那您又快掉水里了,我看您还是赶紧想办法打捞自己吧。”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我真的去了纪委。
从纪委出来,王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他急急地叫我: “你老公给我打电话,让我火速来拦你,你跑这来干嘛?”他心急火燎地问。
“你来晚了,我把老大举报了。”我笑说。
“怎么回事?”王主任一脸惊愕。
“关于这个案子我问过他多次,每次他都推得一干二净,可是有几个情况就是对不上,第一蔡院长送礼的五万块钱,不经过他怎么支出?财务怎么做账?蔡院长自己掏腰包吗?说死我都不信;第二,赵科长说蔡院长把笔录毁了,那他一开始那么积极地做笔录干什么?而且笔录也没毁,还被他放在保险箱里了,可见蔡院长另有打算;第三,蔡院长临死前对金百万说:`不是你想…’我就在想,他到底想说什么?于是我把这句话补全了,这句话应该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蔡院长也许并不情愿那样做,是被人胁迫的,那个人只能是老大!于是我就诈了老大一下,结果真诈出来了!”
王主任直勾勾地盯着我说:“你完了!怪不得你老公着急!”
“啥玩意儿我就完了?”我有点不高兴。
“举报老大能有好下场吗?哪个领导敢用你?你的前途完了!”他脸色凝重。
“我也知道,所以申请调回了。”
“那我不完了吗?”他惊呼道。
“别一惊一乍的,你为什么完了?”我有点不是心思了。
“你调回不还得领导我吗?我愿意看你这张梁山好汉的脸啊!”他气呼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