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
陈家只有三日时间。
但事实上,陈家不用三日便处理好了。
第一日,陈家三公子突染疾病,据说那病会传染,于是便被送到庄子上修养。
其实知晓内情的人心里都有数,所谓的修养只不过是对外宣称的借口,实则是圈禁在那,只怕这辈子都很难有得见天日的时候。
按理说他做了这样的事,圈禁这个惩罚着实轻了。
然而此时陈家和几位公主都在风口浪尖上。
陈家不好处罚得太严厉;陆明瑜他们更是不能太较真。
否则这流言只怕按不下去。
再者晋怀公主也不是半点错误都没有,要不是身为公主的她私自与人通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也有她的问题。
只是那陈少游最后野心落空,选择散播谣言做得实在太难看,否则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也未尝不可。
第二日。
户部揪出一只大
老鼠,这只大老鼠潜藏户部多年,并且贪污数十万两巨银。
尤其是这次北方旱灾,户部拨下去的银两却被他贪污了一大半。
朝堂之上,户部尚书当即就揭发了他的罪行,并将所有罪证呈上到御前。
案子当即宣判,巨贪丢了性命,满门发配边疆。
而巨贪的财产,也都被抄了个干干净净。
这才下朝不久,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户部尚书驭下严谨。
巨贪担心会被上峰法办,所以才编出陈家与公主之间的流言,意图重伤上峰。
于是,谣言渐渐被此事冲淡。
第三日,户部尚书夫人入宫觐见皇后娘娘。
这日,尚书夫人是独自前来觐见。
陆明瑜在正殿会见她。
尚书夫人盈盈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陆明瑜含笑:“起来吧。赐座。”
尚书夫人恭恭敬敬地谢恩,随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
她试探性开口
:“娘娘,公主们近来可好。”
陆明瑜颔首:“托福,一切都好。”
尚书夫人像是松了口气:“是公主们洪福齐天。”
陆明瑜笑道:“不知尚书夫人今日来找本宫,有何贵干?”
尚书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此事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妾身还是要厚着脸皮与娘娘说。”
陆明瑜见尚书夫人的神色,便知尚书夫人想要说什么。
但她不动声色:“但说无妨。”
尚书夫人赔笑:“是这样的,那日琼林宴上,犬子钦毓偶然邂逅一姑娘,遥遥一瞥,便再也难以忘怀。”
“那姑娘容貌端庄秀丽,穿着打扮不俗,看起来像是矜贵之人,犬子见了一面,便念念不忘,只可惜犬子遍寻不到。”
“眼看犬子饱受相思之苦,妾身看着也是心疼,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娘娘,希望娘娘能大发善心,帮犬子寻到他
梦中的姑娘。”
陆明瑜闻言,没有立即说话。
尚书夫人这个借口,她其实比较满意。
在把陈钦毓送上门的同时,又找了个漂亮的借口。
状元郎琼林宴上遇公主,一见倾心,再见定情……如此说来也是美事一桩。
若是能成,必然成为一段千古佳话。
从这方面看,陆明瑜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然而她却很在乎晋怀的想法,毕竟刚被陈少游伤过,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接受另一个人。
绿猗见陆明瑜陷入沉思,连忙奉上茶盏:“娘娘,您看您就是没有休息好,所以神思都有些倦怠了。”
“您还没回尚书夫人的话呢!那琼林宴上,宴请的是新科前三甲,还有举人和进士,可没有宴请宫外的女子。”
“状元郎见到的人,兴许是宫里的呢,只是这宫里那么多女子,不知是那夜与状元郎邂逅的又是谁。”
尚书夫
人连忙接话:“犬子将那名女子的小像画出来了,妾身就带在身边。”
陆明瑜经绿猗提醒,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与陈少游通信的是晋怀公主,然而却不一定非要让晋怀公主嫁给陈钦毓。
另外两位公主尚且还没有定亲,所以不论这三位公主谁成,都是可以的。
于是,陆明瑜道:“把画像呈上来给本宫瞧瞧,兴许本宫认识也说不一定。”
尚书夫人忙不迭将画像呈上去,恭恭敬敬地道:
“这是犬子所画的小像,由于那晚灯光昏暗,且犬子也不好端详一位姑娘的面容,所以这画像或许有些失真。”
绿猗将画像接过来,递给陆明瑜。
陆明瑜徐徐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