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秋的怀疑,并非没有原因。
谁能保证那只冰蚕蛊被杀死了呢?
谁又能保证此时的轻尘大师完全清醒?
但很快的,陆明瑜为她解决了这个疑惑:“江姑娘请放心,轻尘大师没有被控制。”
江静秋恭敬地点点头,却是没有多言。
陆明瑜笑着解释:“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轻尘大师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你。”
“如果他被控制了,那么他必然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要达成的目的之上,而不是对你欲言又止,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是的。
陆明瑜他们早就发现江静秋的不寻常,正因为他们夫妇身上有着奇异的经历,所以他们对这方面十分敏锐。
也相信江静秋的与众不同,是处于某种奇妙的原因。
轻尘大师佛法高深,他有一双看透一切的慧眼。
所以当轻尘大师醒过来时,才会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受人控制,只想着诓骗他们掉进陷阱的人,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江静秋心中一凛,抬头看向陆明瑜。
面对陆明瑜平静的目光,她忽然放松了下来。
那样的眼神,不是嫌恶,更不是把她当做妖怪。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平心静气地对待呢?
最后,江静秋盈盈行了个礼:“多谢娘娘解惑。”
陆明瑜没有多言,看向一旁的云斐。
此时的云斐,整个人沉浸下来,身上又多了几分寒气,就好像回到当初那个看起来温润纯良,实则心狠手辣的吴提。
陆明瑜当然知晓原因,在听过云表哥与帝释天的纠葛后,她更能理解云表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不是她能安慰的,也不是她能解开的心结。
帝释天不死,云斐便不得解脱。
正如命师不灭,小兰花永远无法自由。
长孙焘自然看出了陆明瑜的想法,
他看向江静秋:“麻烦江姑娘为太叔府设下一个阵法,只有门才能正常出入,其它地方都设为死角。”
江静秋低声应是,随即便告退了。
长孙焘再看向云斐:“云表哥,你去帮帮江姑娘。”
云斐恍然回过神来,应下了这件事,于是便快步走出去,去追江静秋离开的背影。
长孙焘把陆明瑜搂入怀中:“交给江姑娘吧,我相信江姑娘能开解他。现在,是我开解你的时候了。”
陆明瑜摇摇头:“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关于外祖父的事情我想了很多,我一直希望能够救他。”
“但我也想过没办法救他的情况,外祖父是个很好的人,他也是一名很好的大夫,我想他中了冰蚕蛊,一定也很难受。”
长孙焘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牵住陆明瑜的手,扶着她往居所走去。
路上几瓣飞花飘落,衔于她的发间。
长孙
焘伸手拂去,见她没有任何反应,终是心疼地将她揽于怀中:“不管怎么说,你还有我,有孩子们。”
陆明瑜伸出一只手环住他的腰际,与他慢慢地走回院子。
这日的风很冷,但他的披风下是温暖的,暖过春日的和风。
另一边。
江静秋正在布阵,看得出来她虽然游刃有余,但也很耗费精力。
云斐走到她身边相询:“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么?”
江静秋也毫不客气,指挥云斐帮她准备各种东西。
忙活几个时辰,两人终于把阵法布好。
江静秋指着身边的高墙,告诉云斐:“你跳上去试试。”
云斐没有多想,纵身一跃,结果撞上了无形的障壁,被弹了回来。
因为猝不及防,他稍显狼狈。
江静秋捂嘴偷笑:“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布了这么久的阵,你就没想过我们在阵法之中?”
云斐默然不语,没有
同往常一样针锋相对。
江静秋轻轻拽起他的袖子:“为了感谢你,并且为刚刚我做的向你表示歉意,我请你喝羊肉汤如何?”
“晚来天欲雪,能饮几杯无?要是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喝几口小酒,一起谈谈心。”
云斐睨了她一眼:“就算你想请我喝羊肉汤,也不必把我骗上去吧?”
江静秋笑盈盈地道:“我怕你误会我想和你谈情说爱,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了一个借口。”
云斐冷哼一声:“为什么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难道是你心里有鬼?”
江静秋瞪向他:“想得美。”
云斐见她怕是恼了,用手杵了杵她:“只谈心,不谈情?要是你可以保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和你去喝几杯小酒。”
江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