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尽是海水,还有被海浪绞上来的小鱼小虾。
船帆被海水打湿,不停地淌着咸水。
仅有绳子与桅杆的甲板上,并未瞧见南宫绥绥的身影。
谢韫眼底透着惶恐:“阵法被破解时,阿绥就在我身边。”
灰灰跳上陆明瑜的肩膀,指着尚未散尽的雾气,咿咿呀呀地叫着。
见陆明瑜没有立即理会它的意思,它气得直接捏紧小爪子。
“吱吱——!”
众人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只见正在消散的雾气中,忽然现出一道漆黑的影子。
那影子相当巨大,不比他们所乘坐的帆船小多少。
“船?”
司马玄陌话音刚落,无数箭头绑着松脂的利箭向这边袭来。
箭头上的松脂熊熊燃烧,光亮宛若星辰。
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一眼,长孙焘立即站在船头,挥剑挡着铺天盖地的箭雨。
“二哥,二嫂交给你了。”
陆明瑜叮嘱一句,随即掏出短笛,吹响那已经刻印在脑海中的旋律。
羽箭减少许多,而雾气里的黑影,也现出了真实面目。
那是一艘漆黑的帆船,甲板上站着穿着统一白袍的弓箭手。
而南宫绥绥,正被他们用绳索吊住。
她的
双脚下,游动着许多饥肠辘辘的鲨鱼。
利箭,再次来袭。
陆明瑜吹动的《群国谱》似乎没有用处。
司马玄陌道:“他们都不是聋/子,就是人瓮,没用的。谢韫,我们去救阿绥姑娘,我负责对付鲨鱼,而你负责救人。”
说完,司马玄陌抢来蓝灵灵手中的黄绸子,握着两条跳入两条船之间的海里。
鲨鱼相当狂躁,似乎服下了什么特殊的药物。
但周身飘荡着两根黄绸子的司马玄陌,它们还是不敢靠近半分。
谢韫瞅准时机,点足掠向南宫绥绥所在的地方。
长孙焘忙着抵挡箭头燃烧着的利箭。
陆明瑜取来一把弓箭,拉弓击断袭向谢韫的箭雨。
就在几人默契地配合下,南宫绥绥轻易便被救了回来。
谢韫把她往甲板上一放,直接走进船舱提出来一篓子雷弹,点燃后就往对面的船扔。
众人也没理会他,任由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陆明瑜给南宫绥绥解了穴道,然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破坏那艘船,船上都是动物内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看似牢固无比的船,在雷弹的轰击下不堪一击。
很快,船体便断裂开,泄/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长孙焘当机立断:“起帆,速速离开!”
舵手立即打转船舵,船夫迅速扬起船帆。
这艘不大的小船,正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谢韫一不做二不休,与司马玄陌合力,将筐里剩下的雷弹全都扔到黑船之上。
“砰!”
一声爆响,黑船炸开,缓缓沉入水底。
而船上装载的动物内脏,也跟着血水飘浮起来。
无数鲨鱼闻到如此诱/人的血腥味,前仆后继地向沉船处游去。
为此,它们横冲直撞,甚至有几条还撞上他们的船。
可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了它们的脚步。但见它们甩甩头,又继续飞速地游着。
无论是大鲨鱼,还是鱼群,都纷纷涌向血腥。
陆明瑜问南宫绥绥:“适才怎么回事?”
南宫绥绥道:“就在我们的船准备跃出迷雾时,我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刚想查看,却因为船身摇晃太剧烈,我一个不小心掉下甲板。”
“接着,我便被那些人瓮抓住,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这帝释天也忒毒了,准备了那么多的动物脏器,只怕方圆百里的鲨鱼都会被吸引过来。”
陆明瑜猜想,人瓮绑了南宫绥绥,只怕是为了在他们去救南宫绥绥时,趁机拉近两艘船的距离。
若是谢二哥不用雷弹炸了那艘船,一旦那艘船撞过来,船身解体,使得船上的血腥流淌入海。
到时候引来鲨鱼聚集,他们逃离不及时的话,那也是十分棘手的。
更有甚者,若是鲨鱼再引来虎鲸,依虎鲸凶残的个性,只怕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逃离这片海域。
陆明瑜问道:“你可见着控制人瓮的人?”
南宫绥绥道:“倒是未曾见过,只怕不在船上。”
不在船上,那在哪里呢?
阵法是如何布下的?
布阵和操控人瓮的人在何处?
蓝灵灵拉起南宫绥绥,饶有兴致地问道:“刚才你们在阵中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