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算什么女儿?
竟对母亲这些年所受的罪一无所知。
她到底算什么女儿?
竟让母亲过这种生活。
她知道父亲是混蛋,但却不知父亲如此混蛋。
母亲成就了她,却牺牲了自己。
如果早早知晓这些,她一定用命去守护母亲。
但她竟然不知道,她根本不配做母亲的女儿。
南宫绥绥又一次哭倒在谢韫身上。
谢韫深吸一口气,道:“嬷嬷,你先进去照顾娘,这里有我。”
南宫绥绥捶胸恸哭:“我混蛋!我真是混蛋!我不配为人!”
“你的确不配为人!”谢韫刚想开口安慰,老夫人便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过来兴师问罪。
她气势汹汹地走进厅里,抓起茶盏砸在南宫绥绥身边,怒不可遏地道:“孽畜!你给我跪好!”
南宫绥绥泪如雨下,根本没有理会老夫人。
这让老夫人愈加愤怒,她厉喝一声:“请家法!”
下仆立即取来一根大藤条,她再度疾言厉色地呵斥:“孽畜!你给我跪下!”
南宫绥绥终于缓过来少许,她怒视着老夫人,这些年积压的愤怒和不满全然挂在脸上:“我要是不跪,祖母又待如何?”
老夫人气得脸上的褶子都鼓了起来,暴跳如雷地道:“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竟敢对自己的父亲动手,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给我跪下!”
南宫绥绥站起身,轻嗤一声:“祖母你瞎了么?你只看到父亲的痛,可曾看到我娘伤痕累累!要不是你纵着父亲
,他又怎会打了我母亲十几年!”
老夫人声色俱厉地道:“你真是昏了头!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不去想想你娘的问题?要不是她整天摆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惹你爹生气,你爹会对她动手?”
“她那副人见人嫌的鬼样子,挨打也是活该!再说了,身为女子她本就该三从四德,不过是被打几下就跟你告状,我瞧她是存心挑拨你们父子的关系。”
“像这种只会惹是生非的女人被/打死才好,你竟还为她说好话!你真是糊涂至极!”
南宫绥绥被气笑了:“这么说,我娘被打了十几年,反而是我娘的不是了?”
老夫人怒道:“难道不是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要不是你娘自己的问题,谁稀罕动她!打她我还心疼你爹手痛呢!这种蠢货,给你爹提鞋都不配,不休了她已经是你爹仁慈!”
南宫绥绥仰起头,努力地把眼泪逼回去。
老夫人见此,愈发痛恨苏氏,气得老脸都歪了:“瞧瞧你都被苏氏教成什么样?一点教养都没有,我让你跪下听见没有!”
南宫绥绥气得爆吼一声:“是!我是没有教养!因为我有爹生没爹教!因为我爹就是个王八蛋!我爹也没有教养!所以我没教养!”
老夫人见南宫绥绥不仅忤逆自己,还敢骂她的儿子,简直怒到了极点,她一把夺过藤条,直接就往南宫绥绥身上招呼。
谢韫想挡,南宫绥绥阻止了他:“这口气我自己出!”
就
这样,老夫人的藤条狠狠甩在她身上。
南宫绥绥深吸一口气:“打够了是么?我敬你是长辈,这一下我让着你,要是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加倍奉还到你身上!”
老夫人被唬得一怔,五姨娘立即煽风点火:“家主真是好教养,打了自己的爹不说,竟然连祖母都忤逆,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种。”
“老夫人,您瞧瞧他这样子,再不管教可就管不了了,到时候只怕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呢!”
老夫人的怒火霎时又被点燃,她扬起藤条再度甩向南宫绥绥。
“我说了,”南宫绥绥捏住藤条,“再动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接着,藤条在南宫绥绥的手中化为齑粉。
老夫人一怔,随即坐到椅子上,又恼又怒:“孽畜!孽畜!苏氏教的什么玩意儿!活不下去了!我怎么会有这么畜生的孙子!”
南宫绥绥没理会她,弯腰拉来一把椅子,目光隼利地看向五姨娘:“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挑拨是非的后果!”
说完,南宫绥绥直接拎起那檀木椅子砸向五姨娘。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五姨娘完全没了呼吸。
南宫绥绥一脸是血,她把椅子用力地摔在地上,愤怒地道:“昔日我忍你们,是因为我娘让我忍,她与你们为善,你们却逼她至此,既然你们不想做人,那我就直接送你们去见鬼!”
老夫人吓得目瞪口呆,惊恐地看着一脸是血的南宫绥绥
。
苏氏听到动静,让苏嬷嬷扶着她出来,见五姨娘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她连忙道:“阿绥,没事,娘没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