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化呢?
自然是让他见证一下人间自有真情在。
拖着病体就不要深入民间观察了,直接和他们夫妻住在一起,每日看他们夫妻相亲相爱,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也会因此学会爱世人。
听到此种说法的杨迁,默默收回准备踏进屋里探望受伤且怀孕的妹妹的脚,转身对着虎视眈眈的长孙焘殷勤问道。
“王爷,属下听说您受伤了,您还好吗?有没有事?属下担心得很。”
长孙焘皮笑肉不笑,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屋门:“本王与你一样皮糙肉厚,想来没什么问题。”
“主子,属下带俘虏去砍柴时挖了株兰花,开得可好了,老远就闻到香味,王妃一定喜欢,属下拿进去……”
抱着一盆兰花的阿六,忽然觉得脊背发凉,抬眸看到主子老虎护食一样的目光时,话音戛然而止。
只是顿了刹那,阿六把花盆递到长孙焘手里,话锋一转,道:“主子,女子都爱花,您快将这盆兰花拿去送给王妃,相信王妃一定会喜笑颜开。”
长孙焘摸了摸尚且有些疼痛的脸颊,把花接了过来,拍了拍阿六的肩膀:“不愧是本王亲自调教出来的人,眼力见不错,知道你家主子需要
什么。”
阿六顺着长孙焘的话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子,您提出把王妃那座金矿用来做弟兄们回家的花用时,属下就说行不通,这下好了吧?整个归雁城的人都知道王爷被王妃打了,真是丢人,作为主子忠心不二的属下,我也觉得……”
丢、丢人!
完蛋了。
好像说得有点多,主子的笑容有些瘆人啊!
阿六急中生智,再次话锋一转:“作为主子忠心不二的属下,我很负责任地告诉您,被娘子打这事根本就不丢人,你看这成千上万的光棍们,谁不羡慕主子长了一张好脸,这才有被娘子扇耳刮子的福气。”
长孙焘再次拍了拍阿六的肩膀,笑得分外温柔:“小六子,你这嘴皮子功夫见长啊!真是不错,既然你如此能说会道,进去帮本王把王妃哄好了,本王就勉为其难饶你不死。”
阿六大惊失色,吓得“砰”地一下跪了下来,拉住长孙焘的一枚,撕心裂肺地哭道:“主子,您还是杀了属下吧!”
“要是属下今天进了这门,哄好了您会怀疑王妃对属下另眼相待,哄不好您会怪罪属下办事不利,更可怕的是,要是属下把王妃给哄哭了,您不得把属下凌迟处
死?左右都是死,您就给个痛快吧!”
百里无相端了一锅药膳,那是用乌鸡细熬慢炖出来的珍品,老远就能闻到味儿。
他身上带伤,走路一瘸一拐的,但架不住他对徒弟的宠爱,以及炫耀之心。
只见他摆出胜利者的架势,清淡无波地扫视了一眼堵在门口的三个男人。
脸上挂了一个灿烂的笑意,仿佛在告诉大家,这个徒弟儿待他总是不同的。
“一大堆烂摊子要收拾,也没见有人去做,正事上像只癞蛤蟆,戳一下跳一下,在这女人上头,倒是勤快地很。”百里无相不屑地说了几句,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一旁的杨迁,身上缠了不少纱布,或许是因为这些纱布的原因,他竟敢破罐子破摔,上前扶起阿六,开始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你这小机灵鬼,你的选择是对的,你家主子被关在门外几宿进不了屋,这嗓子都求哑了,也不能跨进门槛一步,要是你进去了,这不是等于说在阿瑜心里,你主子不如你么?为了求个好死,千万别进去,啊!”
长孙焘脸色越来越冷,那被虞清欢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真是疯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告诉晏晏,他派
人把晏晏的金矿给挖了,要拿来做将士们回家探亲的盘缠。
唉~他还是不太懂女人啊,上一刻还身娇体软,像只柔化了的小猫儿,趴伏在他腿上要抱抱。
一提到银子,说亮爪子就亮爪子。
更过分的是,那小家伙竟然拖着受伤的身躯,把他从屋里给轰了出来,连同鞋子也扔在他身上。
自己不被允许在晏晏身边时刻照顾,万一这些外人冲撞了就不好了,尤其是男人,所以他得在这把关才是。
长孙焘这么一想,冰冷的面色也缓和许多,对于杨迁的冷嘲热讽,他也淡然处之。
不能为娘子受气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不能受娘子气的男人,更不是好男人。
见长孙焘没有恼羞成怒,杨迁继续不知死活地刺他:“唉~也怪你主子蠢……纯洁,女人的小金库不能擅动这个道理都不懂,他不但擅动了,半点招呼都不打,动的还是已故岳母的留给阿瑜的嫁妆,估计阿瑜是想给兄长留一点的,这下好了,连根毛都没了。”
阿六没理会杨迁,自己还担心主子秋后算总账呢,再帮这傻大个的腔,不是打着灯笼进茅坑——找屎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