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殊镇定自若,长孙策却慌了,他连忙解释:“父皇,儿臣追踪贼人,那贼人却进了淇王府,儿臣唯恐贼人在淇王府作乱,欲要进去抓捕贼人,谁知淇王府的护卫誓死拦着儿臣,还想与儿臣动手,儿臣情急之下,这才……”
福王笑了:“二殿下,你抓捕的是什么人?那人犯了什么事?”
长孙策一时无话可说,那贼人本就是子虚乌有的,是他令人穿上夜行衣,潜入淇王府之中,好让他有个能进淇王府搜捕的由头。
福王又道:“二殿下,本王没有权力去评判你做的事情对与否,但你身为皇子,竟带人闯入皇叔的府邸,打伤皇叔的护卫,还对太后的令牌视若无睹,这鲁莽之举已经触犯到了家法,若是你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那本王就要用笞龙鞭,问你个不敬长辈之罪!”
事实上,福王有这个权力,他是长孙家现存辈分最高的人,管理宗族的一些事务,相当于宗正,国家大事有嘉佑帝做主,但宗族之事他说了算。
长孙策带人闯入皇叔的府邸,若是没有正当理由,犯的是不敬长辈之错,他对太后的令牌视若无睹,更是错上加错。
福王手持笞龙鞭
,完全可疑用家法伺候,打得他哭爹喊娘。
长孙策无力辩驳,他只好祸水东引,把卫殊给拖下来,妄图转移福王的注意力。
“福王老祖,我也不知那贼人什么身份,他潜入我的府邸,被护卫发现后就一路奔逃,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逃进淇王府,要不是淇王府的护卫阻止,还有卫殊掺和进来搞乱,我早就把他给抓住了!”
福王道:“这么说来,你似乎没错,但问题是,人没有抓住,你让本王如何对你信服?”
不等长孙策回话,福王扭头看向卫殊:“虽然你的事本王管不着,但你也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嘉佑帝眯着眼,看向卫殊的目光十分危险。
卫殊拱手:“事关二皇子殿下的声誉,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嘉佑帝挥了挥手,连王公公都退下了。
卫殊这才道:“陛下,微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二殿下着想,只因微臣接到消息,那匿名传信的人称淇王妃的生母楚氏并未去世,此时正躲在淇王府里,微臣还未验明此事的真假性,便看到二殿下命他的属下扮作贼人潜入淇王府,而他则借口抓贼人欲强行进入淇王府。”
“微臣想着,二殿下必定接到和微臣同样的信息,
所以当机立断,在二殿下和淇王府的谢长史起冲突之前插手,也装作追捕贼人的样子,让手下进入淇王府搜查,制造麒麟卫和二殿下都断定贼人在淇王府的假象。”
“如此一来,外人便不会怀疑贼人的真假性,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苛责二殿下,说二殿下不尊长辈,目中无人。”
福王冷哼:“卫殊,你倒是会说话,如此本王反而不能问二殿下的罪了,毕竟外人并不知道淇王府是否真的进贼,若是本王太过计较,显得本王没有度量。”
福王起身行礼告退:“陛下,臣只管家族和睦,若宗族之人犯了错误,使得外人看笑话,那臣必定饶不了他,至于其他事情,臣无权干涉,臣告退。”
福王嗅出此事兴许与皇子间的斗争有关,立马就溜了,虽然他可以仗着辈分大,连皇帝都可以训斥几句,但他却不能过多的干涉皇帝的事,以免惹恼了皇帝。
既然福王看得出,嘉佑帝又怎会看不出,此事的表情已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双目中怒涛翻滚,宛如暴风雨肆虐:“卫殊,这到底怎么回事?”
长孙策恼怒道:“父皇!卫殊他瞎掰胡扯,好处都让他站了,坏人却让儿臣来当,您不要相信
他的谗言!儿臣……”
“你闭嘴!”嘉佑帝暴喝,怒不可遏,他看向卫殊,“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卫殊道:“回陛下,此事乃是有人给二殿下设的一个局,二殿下当局者迷,所以才会中了计,微臣暂时并无证据,只是推测有人故意引二殿下与淇王府起冲突,以此达到陷害二殿下的目的。”
“试想一下,若是臣没有插手此事,而二殿下在淇王府什么都未发现,淇王府气不过,必然与二殿下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淇王府没有淇王坐镇,但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咬着二殿下不放,到时候伤的还不是二殿下么?”
嘉佑帝手中把玩两颗宝珠,面色山雨欲来:“你认为是谁做的?”
卫殊道:“那要看是谁诱导二殿下去淇王府,又是谁及时把事情告诉福王。”
嘉佑帝道:“老二,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长孙策也很委屈,起先他以为卫殊故意作乱,跟他抢功劳,没想到卫殊似乎真的是为了维护他的颜面才掺和进来,怎么看他都是被哄骗的蠢货。
而这事是他心仪的女子透露给他的,要是抖出来,势必会害了白漪初,他只得把事情全部揽下:“儿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