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也不管长孙焘是否听得见,但只要能和他说话,虞清欢就觉得很幸福。
虽然天还没有黑,但因为找到了方向和动力,虞清欢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抱着长孙焘的手臂,微笑着进入梦乡,难得好眠。
长孙焘醒过一次,见晏晏就睡在他身边,他很安心,连身上的疼痛都觉得轻了许多。
“晏晏,冷,被子。”
长孙焘给虞清欢掖好被子,抵着她的脑袋又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林婶家却闹得不可开交。
“娘,我只不过回了趟娘家,回来大柱却告诉我,传家宝都被您送给了外人!”林婶的儿媳妇吴氏把肚子往林婶面前一挺,“难道您想让您的孙子胎死腹中吗?当年要不是大柱告诉我你家有救命的宝贝,我也不会嫁入你们林家受苦!”
吴氏一边哭,一边把那七八个月大的肚子晃来晃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揣了块东西。
吴氏被她烦得不行,忍不住骂道:“哎哟哟,快收起你那张嫁到我们林家就像吃了大亏一样的嘴脸,庄子里谁不知道你爹是个懒货,能睡到日上三竿绝不早起,明明租来的田地和
大伙儿一样多,却连佃租都付不起!要不是你嫁到我家,时不时往娘家拿东西,只怕你那一家老小都揭不开锅!还腆着个脸说自己金贵,我都替你臊得慌!”
林婶的话实在挤兑人,吴氏一听就不干了:“娘,说话要凭娘心,我自从嫁过来有哪刻没有为这个家鞍前马后?什么时候没有为这个家操过心?别人家的儿媳妇有孕在身连碗都不用洗,我挺着个大肚子忙前忙后,为你林家张罗三餐喂猪喂鸡喂鸭喂狗,到头来您却还这般埋汰人!”
林婶也跟着来劲了:“吴春花,你让我说话凭良心,我才要劝你别丧良心才是!当初大柱和你公爹奄奄一息的时候,是晏晏姑娘把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现在晏晏姑娘有难,你不出手相帮就算了,还话里话外埋怨老娘!”
吴氏臊红了脸,但仍不甘示弱:“娘!就算她救了大伙儿,她也只不过是个外人,平时送米送油送蔬菜的也就算了,公爹还在大冷天去打猎来给她送去媳妇也忍了,但崖蜂蜜那么难得的东西,您怎么舍得送给外人?媳妇生产的时候可是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您怎么不为您的孙子孙女想想?
”
林婶气得冷笑连连:“呸!吴春花!你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是什么操行!你还有脸提外人,只怕在你心里,除了你娘家那堆扶不起的阿斗懒货,我们老林家全都是外人吧?你还好意思提老娘的孙子!若是你有半点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大雪天还去给娘家送救济!你怎么不想想,要是你摔了扭了,你肚子里的我的孙子可能会出意外?!那崖蜂蜜要是留着,能进你的嘴里才怪,指不定从哪个犄角旮旯拐个弯,又落到你娘家的嘴里!”
娘家不得力,老需要她救济这点,一直是吴氏的痛,她作为嫁出来的女儿,还老把夫家的东西往娘家搬,本就理亏。
但因为婆婆持家有道,林家比起娘家来要宽裕许多,她平时往家里拿东西,只要不过分,婆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今天怎么老拿这个说事?
林家那么富裕,还不许她分给娘家一点么?她的老父老母和弟弟都要揭不开锅了!
想到这里,吴氏就觉得婆婆吝啬,她越看越觉得婆婆在针对她,一下子根本控制不住脾气,很大声地嚷了起来:“娘,你讲不讲理?林家和吴家是姻亲,林
家有的是粮,我分给他们一些怎么了?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忍饥挨饿,过不了这个冬天吗?”
林婶儿媳妇这个神逻辑给气笑了,登时骂道:“你给我闭嘴吧!提到这个老娘就来气!当年你父母为了给儿子建新房子,把你许给林家,拿了林家那么多聘礼,若是他们懂得操持,早就靠那点聘礼发家致富了,哪还轮到你这个出嫁女为他们费尽心机?!吴春花我告诉你,林家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林家人一分一厘挣下来的,我们凭什么让你拿去改善娘家生活?!若是你这点都拎不清楚,孩子生下来老娘就做主把你休了!省得你拖垮林家!”
吴氏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婆婆,半响,掩面哭着跑了。
大柱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完全不敢加入媳妇儿和老娘之间的口水战,见吴氏跑了出去,他连忙去追,却被林婶喝住。
“站住,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别叫我娘!”
大柱极为孝顺,自然是不敢去追那个嫁了他还不跟他姓,一门心思扑在娘家身上的大肚婆,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
林婶怕儿子怨恨自己,和自己生了嫌隙,解释道:“
大柱,吴氏嫁到林家来,林家从未亏待她半分,但她是个糊的,从来都拎不清,凡事都先考虑娘家,恨不得搬空林家去填补吴家那个无底洞,平日顾及你的面子,也考虑到吴氏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没有说她,但你看看,她不但不感念我们林家的好,还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