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摘了挂在马鞍上的酒袋,直接砸在了麦冬的头上,趁着这个机会,九儿赶紧驾马追了上去。
姜怀月在雅苑门口翻身下马,将马鞭交给门房以后,就飞快的往里走,她闯进赵辰溪房里的时候,赵辰溪正趴在床上看书,听到人进来,才抬起头来:“回来了?”
“太子去那里见得是谁?”姜怀月快步走到赵辰溪面前,冷声问道。
赵辰溪脸色骤变:“你和他们撞上了?”
姜怀月看到赵辰溪的表情,越发明白,现在在花楼里和太子见面的人,必然和她们凤家有什么关系。
姜怀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辰溪,赵辰溪微微皱眉,马上明白,多半是麦冬说漏嘴了,他看着姜怀月良久,然后缓缓坐起身。
姜怀月看赵辰溪光着膀子,赶紧扯了一件披风,从前面裹住赵辰溪:“你说,到底是谁!”
赵辰溪低头看了一眼裹在自己胸前的披风,然后抬头看向姜怀月,目光逐渐暗沉:“你还记得,武科吗?”
武科!
姜怀月眸光骤变,猛地蹿到赵辰溪面前,揪着他身前盖着的那件的披风,眼睛里瞬间暴露出几分凶光:“你说太子见得是武科!”
武科,是凤长庚曾经的部下,因为受伤,凤长庚担心他上战场会出事,所以给他在京城谋了一个差事,虽然职位不高,但是稳定安逸,小时候,姜怀月最喜欢的就是去找武科玩,她总是喊他武叔,武叔也总是抱着她到处玩。
后来凤家出事,武叔带人带他们离京,可与其说是带他们走,倒不如说,是要杀了他们,他把姜怀月和凤安予带出京城,可偏偏走了最危险的那条道,还与人勾结带来追兵,最后逼得他们兄妹两摔落悬崖。
姜怀月虽然一直在道观休养,可山下的消息,他也不是没听到的,武科原来早就反叛凤家,他之所以带姜怀月和凤安予离开,就是为了在断魂崖将他们兄妹二人推入悬崖,因为他们担心,皇帝会因为心软,放过姜怀月和凤安予。
凤家子弟个个人中龙凤,但凡有一个活着,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威胁,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斩草除根。
后来凤家灭门,武科被外派,每隔几年就会升迁,虽然官职不高,可仕途也逐渐明朗,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武科,傍上了一个大佬。
“他是太子的人,对吧!”姜怀月看着赵辰溪,缓缓松手,然后轻声说道。
“很奇怪吗?”赵辰溪皱眉,“那个时候,凤家风头无两,熙王虽未成年,却是天子最宠爱的儿子,太子平庸,储君之位岌岌可危,能下这样毒手灭凤家满门的,并且有这个能力的,除了太子和太子外家,还能有谁?”
其实姜怀月一直都知道,太子一派一直视凤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凤长庚有军功傍身,他动弹不得,所以那个时候,即便姜怀月与太子年岁差距很大,太子还总是回去找她,为的就是想要娶她为妻。
可且不说姜怀月和熙王有婚约,就算没有婚约,就凤长庚的那个性子,也不可能把姜怀月嫁给太子啊,所以太子剑走偏锋,想要让姜怀月主动对她动心,可姜怀月那个时候,满脑子都吃喝玩乐,再有就是练武,压根没有半点心思在太子身上。
后来又过了一年多,太子求娶太子妃,再后来,凤家就出事了。
姜怀月垂在身边的手,松了握紧,握紧了又松,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外走。
“你去哪里!”赵辰溪叫住姜怀月。
姜怀月回头看向赵辰溪:“回去睡觉!”
“姜怀月,你要知道,武科如果死了,凤家人首当其冲!”赵辰溪看着姜怀月的背影,“这些年,凤家旁支,死的死,伤的伤,背地里被人残害,你杀他一个容易,可是太子想要杀凤家残留的子弟,也很容易,虽然是旁支,但他们到底还是姓凤!”
姜怀月紧紧的咬着后槽牙:“我不会那么傻,凤家人也不会那么弱,我和我哥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他们也能,强大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凤家人,向来同气连枝!”
“姜怀月!”赵辰溪想要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背后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怀月赶紧回头,跑到赵辰溪身边,她眼睛通红,想要去看赵辰溪的后背,却被赵辰溪紧紧的抓住了手:“姜怀月!”
姜怀月看着赵辰溪,吸了吸鼻子,然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了,我不会去杀他的,我连他具体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不会做这么不要命的事情!”
“姜怀月,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从来都不在乎你的性命,你但凡有半点信任,你就不会潜入皇宫,你相信我,武科一定会死,但不是现在,我会让他跪在你的面前忏悔,你相信我!”赵辰溪将姜怀月拉进怀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姜怀月被赵辰溪抱在怀里许久,她紧紧的咬着后槽牙,不吭声。
两个人就这样子抱了很久,久到九儿和麦冬冲了进来,姜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