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范高可能没死以后,姜怀月一直有些阴郁的心情,逐渐宽慰了一些。
但是当她在秋府大门口遇上赵霖钰的时候,心底深处突然腾升起一股,在义庄踩到了死人脚的晦气感。
就在姜怀月准备无视他离开的时候,赵霖钰却率先找到她面前来,即便两个人在私底下不死不休,可面上,二人却并未撕破脸,姜怀月只得抬头看他:“七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赵霖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怀月:“昨夜我在画舫游玩,不想竟然有刺客摸上了画舫,差点死在了她们的手里,姜怀月一个女子,平日里没什么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画舫那种地方,大多都是富庶的公子哥,那些贼人摸上船,多半也是为了钱财,七殿下整日待在那里难免会被人盯上,正所谓财不外露,殿下若是害怕自己死在了那些刺客手里,平日里还是少去那些地方,也免得脏了皇家的名声。”姜怀月背着手,微微抬头,直视着赵霖钰的眼睛,没有半点的退让。
赵霖钰轻笑一声:“真是没有想到,姜小姐竟然这么在乎皇家的名声!”
“我姜家镇守戍边多年,可不是为了保护你这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的。”姜怀月冷声说道,“要是我父亲知道,他苦守戍边,却想出殿下这样只知道在画舫上纵享声乐的皇子,大约会连夜进宫找陛下理论吧?”
“也是!”赵霖钰挑眉,“毕竟,我向来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如太子殿下刻苦。”
“既然知道自己不学无术,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赵辰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冷不丁的出了声。
赵霖钰却是不怕,反倒笑了起来:“实在是巧了,每次我刚刚与姜小姐说上话,皇叔就会突然出现,莫不是皇叔担心我欺负姜小姐,所以特地敢来英雄救美的。”
姜怀月正要说话,却听到赵辰溪开口:“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非要去找她呢?”
姜怀月有些诧异的看向赵辰溪,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霖钰微微一愣,随后又笑出了声:“皇叔实在是多虑了,且不说姜怀月是女子,我与她又没有什么仇怨,我欺负她做什么?”
“是吗?”赵辰溪转过身,站在赵霖钰的面前,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枉死在国清寺的卢小姐吗?”
赵霖钰捏紧了手:“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这么聪明应该也猜得到。”赵辰溪挑眉,“赵霖钰,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吧?”
赵霖钰抿着唇,没有说话。
“之江城虽然离汴京很远,但也是我朝疆土,轮不到别人在这里撒野。”赵辰溪微微眯起眼,眼底满是危险,“你说对吗?”
赵霖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赵辰溪,他只是那么站着,身上就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压,良久以后,赵霖钰才笑了笑:“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赵辰溪微微勾唇,然后拍了拍赵霖钰的肩膀:“年轻人,野心不要太大,不然早晚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听说你昨天一整晚都待在画舫,想必也没能好好睡一觉,眼下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赵霖钰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眼下的他还不想直接和赵辰溪撕破脸:“我还正打算回去补一觉呢!”
赵霖钰转身离去的时候,云昭的目光,不由的在姜怀月的身上审视,可就在他想要再看一眼的时候,赵辰溪微微向前一步,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云昭赶紧收回了目光,紧紧的跟在了赵霖钰的身后,快步离开。
一直等到人走远了,赵辰溪才转过身看向姜怀月:“去义庄了?”
“你怎么知道?”姜怀月有些诧异,随后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红袖。
红袖赶紧摇头。
赵辰溪有些无奈的皱眉:“从你进义庄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
姜怀月抿着嘴,颇有几分不服气:“你无非就是仗着手下人多,派的人在义庄监视罢了!”
“去了一趟义庄,可是发现了什么?”赵辰溪看着姜怀月显然不服气的表情,唇角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姜怀月一听到这话,就眯起眼睛凑上前来:“范高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辰溪微微挑眉,随后越过姜怀月,将目光放在了她身后的羌活身上:“我自认为我已经做的很完美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死人和活人的伤口是不一样的!”羌活淡淡的开口,“虽然那具尸体各个方面与范高都非常的符合,但是那个人不是太监。”
赵辰溪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赏:“一个做大夫的倒是比仵作都要细心一些,怪不得她去哪里都要把你带在身边。”
羌活抬头看了一眼赵辰溪:“若是见过的尸体足够多,自然可以分辨这些,我从小在边关长大,见过的尸体可能比活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