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杀了他们,你告诉我,是谁!”秋天远忽然冲了出来,他一把拽住马恒星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咆哮。
马恒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满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秋天远,一双眼睛瞪得很大。
秋绝弦看着几近癫狂的秋天远,指腹轻轻地叩击着一旁的石桌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声,那声音,像极了催命的鼓声,听的他一阵一阵的发寒。
秋天远猛的回头,满脸通红的等着秋绝弦,怒吼道:“别敲了!”
在场的人都被吓得不轻,而秋绝弦却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秋绝弦的声音清冷自持,像极了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上浇下来,浇的秋天远透心凉。
他的手脱了力,马恒星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他连滚带爬的后退,显然是被秋天远那副样子吓坏了。
秋天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边的小厮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这才没有直接跌倒在地。
秋绝弦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秋天远:“如果发疯可以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上,肯定遍地都是疯子!”
秋天远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来。
秋绝弦看了一眼站在秋天远身后的小厮,对着抬了抬下巴:“你说,出什么事好?”
小厮看了看形似癫狂的秋天远,再看了看如同主心骨一般的秋绝弦,本能的向着秋绝弦走了一步:“小的,小的陪着家主去了一趟花房,见了花房角房里的一位,一位爷,两个人吵了一架,那位爷说要让家主带上账房先生与他对峙……”
小厮说着说着,面露惊恐。
秋絶弦微微蹙眉:“说!”
“我们回来以后,就说账房先生不见了,我就跟着爷去了他家里找,马先生家里一共八口人,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至刚刚出生的婴孩,全部都丧生了!”小厮说着,说着,忽然软了膝盖,径直跪了下去。
“怎么死的?”风琴向来喜欢管闲事,听到这等子大事,自然也就耐不住性子,直接问了出来。
“说,说是粉身碎骨也不为过!”小厮浑身都在颤抖,“墙上,地上,堂屋里,还是院子里的水井里面,全部都是尸体的残肢,死的很惨,一屋子的残肢,却拼不起来一具完整的尸体!”
秋絶弦依旧面不改色。
拼不起来一具完整的尸体那是自然的,毕竟那些尸体,原本就是从乱葬岗找来的无名尸,秋絶弦设这么一处计,为那些无名尸做法超度,然后借用他们的尸身,等事情了结以后,再给他们找一处风水宝地安葬。
秋絶弦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秋天远,抬手摸了摸鼻子,虽然她一直觉得姜怀月想的这个法子有点阴毒,但是看得出来,的确很有用。
“把马先生带下去看管起来,任何人都不许对外透露马先生在我们府里,不然,下一个被灭门的,就有可能是我们秋家了,你们若是不想死,最好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一点!”秋絶弦冷声呵斥。
小厮将那灭门惨案说的那般凄惨,在场的人也不过都是些普通的人家,哪里见识过这些,一个个怕的不得了,忙不迭的把马恒星带了下去。
一直等到人都散开了以后,秋絶弦才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秋天远身边:“那个人,是谁?”
秋天远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秋絶弦,嘴巴还是闭得很紧:“我不知道!”
秋絶弦微微挑眉:“看来这位,就是帮着你控制秋家的幕后真人了,也就是那位,一点一点的将秋家挖空的人了,秋天远,你继续护着他,你这个秋家家主的头衔,也就只能剩下一个头衔了!”
“那可是宫里的人,你就算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秋天远缓缓的回过神来,“难不成,你还斗得过宫里的人?”
“那自然是斗不过的!”秋絶弦笑了笑,“但是,我们惹不起,还能躲得起,既然是钱惹得祸,那用钱,总是能平掉的!”
秋天远瞬间眼睛一亮:“你身上还有钱?”
“当初你把我赶出秋家的时候,只留了一身衣服给我!”秋絶弦挑了挑眉,“我身上还能有什么钱?”
秋天远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个机灵,猛地起身:“不可能,你手上还有一本账簿,还有秋家的私印,你一直不肯交出来,你肯定还有什么底牌!”
“底牌就是季鹤轩!”秋絶弦看着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秋天远,微微挑眉,“现在的我,已经回到了秋家,你若是想要那本账簿,还有那一枚私印,我现在就能给你!”
“不可能……”
“风琴,去我屋里,把我放在枕头下的那本账簿拿出来!”秋絶弦回头看向风琴,“还有那枚私印,一起拿过来!”
风琴也有些诧异,但是马上就去起身去准备了。
秋天远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远的风琴,突然又跟发了疯似的,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