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坐实自己是断袖这件事,季鹤轩和赵辰溪牺牲颇大。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床榻两侧,然后用力摇晃,确保床塌可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赵辰溪借着逛街的由头,正在赌坊和花坊这些下九流的地方溜达,却被春雨紧急叫了回去,他原本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个瘪三,特地派人把他叫回去,现在是为了让他装断袖。
何其可耻!何其,丧尽天良!
赵辰溪越想运气,最后拿起一旁的马鞭,直接甩在了季鹤轩的屁股上。
季鹤轩被抽的“嗷”的一声惨叫,正要发脾气,就听到赵辰溪说:“装都装了,摇个床算什么事,给我喊出来!”
挨了打的季鹤轩不肯就此作罢,捡了一旁的鸡毛掸子一下子戳到赵辰溪的小腹上,他一时不查,被痛的闷哼了一声。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守在门口的小满和春雨,对视了一眼,随后赶紧低下了头。
毕竟白露正目瞪口呆的现在他们面前,总不好笑的太大声,到时候万一让赵辰溪和季鹤轩露了馅,他们两个人怕是真的要被剥皮抽筋了!
白露走的时候,人都是傻得。
姜怀月那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笑的背过气去了。
“这两个爷,在汴京城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如今到了这之江,既然要做到这般天地,等这儿的事情了结了,这两位爷只怕是声名狼藉了!”语嫣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站着的红袖。
红袖微微偏头,躲开语嫣的目光,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家主子竟然能够为了查案,做这么大的心事。
“咱们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不然指不定咱们回去的时候就会被他们两个杀人灭口了!”姜怀月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几个人对视一眼,随后捧腹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青禾突然从窗户窜了进来。
语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等她缓过来以后,气的一拳打在了青禾的肚子上:“你们这群做暗卫的,是真的学不会从大门口进吗?”
青禾挨了打,捂着肚子委屈巴巴的在一旁蹲下,然后将自己查来的消息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我跟了秋天远几日,后来发现他身边的那个小厮很奇怪,就趁着他外出的时候偷偷的跟着他,然后找到了那位秋大小姐所住的别院。”
姜怀月突然来了精神:“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了?”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担心这里面会有诈,一直都不敢进去,等到那个小司离开了以后,才悄悄潜进去看了一眼,我不敢靠的太近,不过这里头的确住了一个看起来病重的女子,她身边的那个婢女,喊她季大小姐,似乎并不是她的亲信,无人在的时候,会打骂她。”青禾低声说道,“我回来报信,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就让青玉在那里盯着!”
姜怀月微微眯起眼:“你可知道那个小厮是为了什么,去找的季大小姐?”
“下午的时候,我瞧见季大人院子里的那个白霜,跟那小厮擦肩而过!”青禾低声说着,“当时是在前院,她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婢女,根本没有必要去前院,我觉得,是她报的信!”
“那小厮去见季大小姐的时候,可有说什么?”语嫣轻声问道。
青禾摇了摇头:“我担心会被发现,我没敢跟进去。”
语嫣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向姜怀月:“小姐,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季大小姐的去处,那我们,不如把她救出来?”
“不要这么着急,饵已经放出去了,自然得放长线钓大鱼。”姜怀月嗤笑,“下午的时候,舅舅才刚刚演了一场戏,晚上他就去见了季大小姐,只怕是舅舅说了些什么,那季大小姐若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会想尽办法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我们不要着急,等一等,说不定她自己就能回来。”
语嫣和夕瑶面面相觑,颇有些不敢置信。
姜怀月见她们如此,也不打算解释,只是淡淡的笑着。
旁人或许不知道这位季大小姐有多厉害,她姜怀月却知道。
前世的怜烟到死都没能见到季鹤轩,那秋绝弦自然也没能等到季鹤轩来救命。
那个时候的之江,早就烂透了,海盗猖獗,民不聊生。
可即便如此,秋绝弦还是保住了性命,在季鹤轩上路的那一日,姜怀月曾经看到过那个躲在人群里的女子。
想当年只是惊鸿一瞥,可姜怀月却记忆尤深。
因为她看到的那个女子,娇小孱弱,身边还带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女子,可她的手,悄悄的伸进牢车,紧紧的抓住了季鹤轩的手。
在无人相助的时候,秋绝弦都能绝处逢生,这样强悍的女子,又怎么可能,抓不住季鹤轩送到她面前的救命绳呢?
只不过,姜怀月耐得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