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烧的很厉害,施过针,吃了药,还是烧了一个多时辰,浑身燥热,却没有半点发汗的迹象,是很典型的伤后高热。
羌活本来对赵辰溪送来的药并不信任,但是在用了许多方法以后一直无法退烧,最后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将那颗药塞进了姜怀月的嘴里。
吃过药以后过了不到一刻钟,姜怀月的额头上就开始冒出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没过多久涨红的脸就渐渐褪成了青色。
“退烧了!”羌活摸了摸姜怀月的额头,在确认她退烧以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语嫣在听到羌活的话以后,也像泄了劲一样的,有些虚脱的在一旁坐下:“谢天谢地,可算是退烧了!要是再这么烧下去,小姐怕是要烧成傻子了!”
羌活看着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姜怀月,无奈道:“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为了救别人竟然能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
“若是公主真的出事了,那对小姐来说,那就是公主替她受了苦难,小姐怕是会内疚一辈子!”语嫣端着水走到姜怀月身边,用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她身上的汗水,“小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其实我还挺庆幸的,好在公主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小姐接下来这半辈子怕是都要活在自己的愧疚之中了。”
羌活在一旁坐着,手里拿着那个药瓶,仔仔细细的瞧着:“也不知道赵辰溪这个药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效果竟然这么好,吃了药才不到一刻钟,自然就已经退烧了,先头又是吃药,又是针灸,还用酒水擦过全身,可偏偏都没有半点退烧的迹象,没想到吃了这个药竟然马上就退了。”
“九王爷人脉很广,大约是从什么偏僻的地方寻来的土方子吧!”语嫣回头看向羌活,“很多时候有些地方的土方子也都是有用的,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不靠谱!”
羌活将一颗药丸倒在手心里,碾碎放在鼻前细细的嗅着:“九王爷说是从南疆来的,我记得南疆那个地方是有苗医的,说不定这个东西就是从苗语手里搞来的。”
语嫣给姜怀月盖好被子,然后走到羌活身边:“你既然这么好奇那不如直接问问看九王爷?”
“怎么问?”羌活有些不解的抬头。
语嫣走到一旁,掀开营帐的一角,小满赫然蹲在角落。
小满缓缓的回头,脸上满是尴尬:“你们好啊……”
语嫣看着蹲在那里跟个癞蛤蟆似的小满,微微挑眉:“你去跟你们王爷说一声,就说我们家小姐已经退烧了,你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大约是蹲的太久了,小满蹲的有些脚麻,挣扎了半天才扶着一旁的支架缓缓站起来:“我,我这就去回报王爷!”
羌活赶紧走了过来:“你顺便问问看你家王爷,他给我的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还有没有可能再弄一些来让我研究研究!”
小满赶忙点头:“好,我这就去问!”
小满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确定他走远了以后,语嫣才把掀开的布放了下来:“这个营帐搭的实在是简陋,这边角都没有弄好,我刚才站在这儿就觉得有风漏进来,一掀就开了。”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外面蹲着了?”羌活忍不住问道。
“去打热水的时候就瞧见了。”语嫣笑了笑,然后走回到羌活身边,“九王爷那么紧张,我们小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肯定留了只耳朵在这里,所以我就想着他肯定还没有走!”
羌活挑眉:“你这个丫头,精明的很!”
语嫣回头看着姜怀月,满脸心疼:“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就不该来这什么春猎,就算来了,也不该去,平白的让小姐受这样的罪。”
“说回来也是,你们明明早就知道有人在外头蹲守着,要找你们麻烦,你们还偏要送上门去。”羌活忍不住皱眉,“这个劳什子卢皎皎,自打我到汴京城来,就在你们嘴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她的事,还愣是没一个好事,我但凡遇到一定要送她一个百孔千疮毒!”
话音刚落,营帐角落里的帘子被掀开,赵辰溪弯着腰从那个半人高的洞口走了进来:“月儿的烧可是退了?”
羌活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从角落里钻进来,然后一脸坦荡的赵辰溪,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好歹是一个王爷,就这么随随便便钻到人家的营帐里头来?”
“不然呢?难不成我要在外面先喊一声再钻进来?”赵辰溪挑眉,“这个正门口有人守着,我要是从那儿进来,被姜将军知道了,怕是他又要气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了!”
“那难不成你从这边进来人家就不知道了?”羌活皱眉,“九王爷,你这个算不算是掩耳盗铃啊?”
“也算!”赵辰溪走到姜怀月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退烧以后,才收回手,“听说,你找我?”
“我只是想让他问一下,你的药是从哪里搞来的,还有没有可能再弄一点来,让我研究研究!”羌活拿起那个药瓶,丢给赵辰溪,“这里头就只剩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