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时候,姜御笙气的火冒三丈,走在他身边的大臣没有一个敢招惹他的,纷纷离的他五丈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到时候倒霉的就成了他自己了。
敢在这个时候找姜御笙说话的,也就是和他一头习武出身的宁远侯,许昌邑了。
许昌邑走到姜御笙身边,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姜兄这是家里遭了贼吗?怎么一大早这样大的火气?”
姜御笙听着许昌邑的话,眉头皱的更紧:“的确是遭了贼,这贼还是个熟人,光是想就气愤的很。”
许昌邑挑眉:“这所谓的熟人不会是咱们这位九王爷吧?”
“你说是就是吧!”姜御笙但是越想越气,心里窝火的厉害,若不是眼下周围全是人,他他都恨不得能一拳砸在赵辰溪的脸上。
许昌邑安抚了几句,然后突然说道:“前几日我在酒楼吃酒的时候遇上了苏尚书!”
姜御笙有些困惑的看向许昌邑:“苏尚书?你跟他什么时候有交情了?还能在酒楼吃酒遇上?”
“算不得什么交情,不过就是一点小事。”许昌邑笑了一声,“不过我觉得这件小事,你大约是感兴趣的,所以这就巴巴的过来跟你说了。”
姜御笙皱眉:“什么小事?”
“卢郁升迁的名额被顶下来了!”许昌邑挑了一下眉,“这苏大人的妻子,与卢夫人那叫一个要好,他们的娘家早先还有些关系。在汴京城里难得算得上是亲戚,再加上这其中还有你的脸面在,所以苏大人一直都很帮衬他们。”
“我的脸面,那我可真的是希望他一点都不要用!”姜御笙冷笑,“早些年的时候,我看到姜瑜可怜收留了他,却不想他倒是登堂入室,欺负起我的女儿来,如今遇到这种深切的事情了,又想着我这所谓的亲戚了!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吗?”
“所以这一次苏大人也没能再给他他想要的体面。”许昌邑压低声音,“听说升迁的折子都已经送上去了,却被陛下直接打了回去,陛下一句教子无方,不仅驳斥了卢郁的升迁,还将他狠狠的责骂了一顿,这算不算是给你女儿出气了?”
姜御笙脸色微缓,但随后还是接着说道:“想当初我女儿12岁被送回汴京城,陛下也好,皇后娘娘也好,可是再三答应过我们夫妻的说是一定会让他在汴京城衣食无忧过上安稳的日子,可是到头来他却差点被逼死在汴京城里,一直如今,陛下才想起来给他出气!”
许昌邑下意识的捂住姜御笙的嘴:“我的祖宗呀,你都这把年纪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你就真的不怕乱说话引祸上身吗?”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会引祸上身了?”姜御笙挑眉,“想当初若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答应的好好的,我又怎么可能像我那么小的女儿送回来?”
许昌邑赶紧捂住姜御笙的嘴:“你可闭嘴吧!”
话音刚落,一直守在宫门口的卢郁,却瞧见了他们两个。
方才还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卢郁,突然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疯婆子,大喊大叫的向着姜御笙冲了过来。
“姜御笙,你这个老匹夫,你凭什么在背后这样子害我?”
“姜御笙,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去陛下那里告了我的黑状?不然我已经上交上去的折子,又怎么会被退回来?”
“姜御笙!”
姜御笙从头到尾脸色都非常的淡然,他慢慢悠悠的走到卢郁身边,冷眼看着他:“我原本以为你来找我吃酒,本来就是脑子不太清楚,吃过了,酒醉成那个样子了,总是会想明白一些,没存成想你竟然是真的都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跟我喝了一顿酒,你害得我女儿差点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姜御笙冷冷的盯着卢郁,“你做了这种事情,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你还能借着我的浮云梯往上爬不成?”
卢郁忽然明白:“所以那一日在柳家,你说我若是与你喝酒,过往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你我两家重修旧好的事情,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我并没有骗你,你若是真的能把我喝趴下,我自然可以让我们两家的事情一笔勾销,重修旧好,可是你没有,你甚至没能喝几杯就已经趴下了,这算是哪门子的约我喝酒。”姜御笙讥讽道,“在我们这些打仗的人眼里,把我喝趴下才算是陪我喝酒。”
“你,你,你这个不知所谓的,老匹夫!”卢郁气的在原地蹦跶,他指着姜御笙,唾沫直飞,“你那个女儿名声败坏,早就应该死在外头了,谁能想得到他竟然那样命大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能活着等到你们回来!姜御笙,那个女儿她就该死,我赌咒她绝对活不到三十岁……”
卢郁的话甚至没能说完,他的身体就被飞来的一个人直接踹了出去,甚至在天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姜御笙猛的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赵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