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也不乏朝中大臣的妻子,季溪月这话一讲,也是在提点这些大臣的家眷,管好自家的男人,别一个不小心,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姜家如今在汴京炙手可热,但太过招摇,难免也会有些故作清高的人,瞧他们不顺眼。
尤其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年纪小不更事,只觉得昔日唯唯诺诺的姜怀月忽然变得这般蛮横,无非就是仗着家中父母疼爱,只觉得她是狗仗人势,颇有几分讥讽。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仗着自己爹娘回来了嘛,就傲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恶心!”有人凑在宋橙绵的耳边低声咒骂。
宋橙绵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姜怀月,随后笑了笑:“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不怎么爱和别人打交道,我倒不觉得她傲,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尊贵,只是被人霸占了而已!”
一旁的女子愣住了:“啊?”
“她才是正经的姜家小姐,只是以前她父母不在的,都是卢夫人带着她走动,大家总觉得,卢皎皎才是姜家的小姐,总是对卢小姐更尊崇些!”宋橙绵淡淡的说道,“如今的这些尊贵,本来就是她的!”
女子满脸的愕然:“可是,可是她害得你母亲被责罚啊,你怎么还帮她说话啊!”
“我没有帮她说话!”宋橙绵微微抬眼,“只是这是事实,她才是正经的姜家小姐,这些体面本来就是她的,是卢夫人欺她父母不在身边,让自己的继母,霸占了她的体面,至于我母亲……她只是被人蒙骗了而已!”
女子听着宋橙绵的话,有些愣神:“啊?”
宋橙绵笑了笑,却没再说话。
她隔着人群,看向不远处的姜怀月,心中微涩,被霸占体面的人,有何止姜怀月一个人呢!
宋橙绵是宋家正经的小姐,可是在孙玉婵到了她家以后,她这个正经的宋小姐,反倒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母亲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更甚至为了她得罪了皇后娘娘和护国将军府。
所以,作为同样一个被让人抢走尊贵和体面的人,她完全可以理解姜怀月心中的苦楚,也不会觉得她现在做的有什么不对的,若她也有这样肯为她撑腰的父母,她又何尝不会这般娇纵呢!
相比看不惯,宋橙绵更多的,是羡慕。
羡慕她有父母撑腰,而她,却只能在家族蒙羞之时,硬着头皮出来顶住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心中委屈憋闷,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或许是察觉到宋橙绵的目光,姜怀月缓缓回过头去,正巧和宋橙绵对视,她顿了顿,随后微微颔首。
宋橙绵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姜怀月会因为母亲的事情,对她厌恶至极,却不想,她竟然还能对自己这般和煦。
姜怀月可不清楚宋橙绵想了些什么,她只觉得这顿饭吃的憋闷,周围的人都在悄悄地打量她,让她实在厌烦。
犹豫半晌,她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方才还晴朗的天,突然就下起了雪,夕瑶担心姜怀月着凉,只肯让她在廊下走一走。
虽然少了些玩雪的乐趣,但是能从那个憋闷的地方走出来,少些就少些吧,也不妨碍。
姜怀月原本以为自己出来以后能有片刻的安静,却不想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不知趣的人来找她:“姜小姐!”
姜怀月长叹一口气,随后回头。
看到宋橙绵的时候,姜怀月有些诧异,但随后,还是说道:“宋小姐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是!”宋橙绵也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她看着姜怀月,笑了笑,“我是来替殿下给姜小姐说一声对不住的!”
姜怀月挑眉:“又不是你的错,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这句话!更何况太子殿下或许还觉得是我咄咄逼人,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过错?”
“太子殿下性子敦厚,识人不清,也是难免的!”宋橙绵想要解释一番,说完以后又觉得不恰当,“总觉得,越描越黑了!”
姜怀月被逗笑:“宋小姐不必费这个力气了!我与太子殿下并不会有什么交集,他误解也就误解了,我那个表姐是个厉害的,宋小姐还是当心些才是,免得被人撬了墙角!”
宋橙绵看着姜怀月好半晌,忽然笑了:“姜小姐难道看不出来吗?”
“嗯?”
“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想要让我做他的儿媳妇,又怎么会让姜夫人闹成这样呢!”宋橙绵苦笑,“我在家中就受宠爱,娘娘大约也是不喜欢我的,其实如此也挺好的,宫墙又高又厚,里头,也挺苦的!”
“你觉得苦,难道娘娘就不觉得了?”姜怀月挑眉,“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那个母亲似的,错把鱼目当珍珠!”
姜怀月说这番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可宋橙绵听在心里却莫名的觉得暖洋洋的。
这些年她在家中,不论做的多好,母亲都甚少看她一眼,母亲永远都觉得孙玉婵失去了母亲,尤其的可怜,自己这个做堂妹的,就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