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轩的脸色微变:“那是九王爷……”
“是我杀的!”姜怀月看着季鹤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话音刚落,不仅是季鹤轩,就连一旁的语嫣都变了脸。
季鹤轩一把拉住姜怀月,连拉带拽的,直接将人拉进了书房,语嫣追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季鹤轩踢上书房的门。
季鹤轩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姜怀月,满脸的不可思议:“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姜怀月抬头看向季鹤轩,“陈尚清的的确确,是我杀的!”
季鹤轩心中一窒,他盯着姜怀月许久,才张开嘴:“为什么?”
“陈家和姑母勾结,收买山匪绑架我,为的就是让陈尚清毁我清白,逼我嫁去陈府,只有这样,我和九王爷的婚事才会作罢,她卢皎皎才有机会嫁给赵辰溪!”姜怀冷声说道。
季鹤轩愣在那里许久,猛地一下打翻了手边的烛台,眼中满是盛怒过后的心疼:“她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姜怀月垂在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她看着面前的季鹤轩,带着哭腔说道:“陈尚清想要轻薄我,被我一刀刺穿脖颈,用的那把匕首,是母亲出关前送我的!”
“那把匕首呢?”季鹤轩一把抓住姜怀月的肩膀。
“在九王爷的手里!”姜怀月红着眼,“他答应会帮我保密!”
季鹤轩看着双目通红的姜怀月,紧紧的都抓住她的手:“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阿姐交代啊!”
姜怀月伸手抓住季鹤轩的衣袖,想起记忆里那个,即便被抽打的浑身都是血,但还是掩住自己的眼睛,说没事的舅舅,心里一点一点的在滴血。
季鹤轩年少成名,早早的中了状元,是朝堂上不可多得的人才,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却在仕途红火的时候,毅然辞官行商。
借着季府的势,在短短几年内,成为了皇商,富可敌国,也凭一己之力,提升了商人的名声。
可这偌大的财富,却成了索命的刀,祖父骤然奔逝以后,失去依仗的季家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姜怀月看着自己面前的舅舅,眼中蓄满了泪。
前世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带着蚀骨般的剧痛,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内心。
她被陈尚清玷污以后,季鹤轩第一时间堵住了所有的闲言碎语,顶着被人轻视的目光找上了九王爷,向他退婚。
九王爷什么都没有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就在季鹤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姜瑜借着自己是姑奶奶的身份,答应了陈家的提亲。
姜怀月虽然不甘心,可是木已成舟,再加上卢皎皎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告,以及陈尚清几次三番的求情,没办法,她只有点头。
等到姜怀月的父母从沙洲赶回来的时候,姜怀月嫁去陈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姜夫人哭过闹过,甚至提着刀上门要砍死陈尚清,可最终都不了了之。
姜怀月是带着眼泪上的花轿,昔日众星捧月般的姜怀月,一朝跌进泥潭,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后来边关大乱,姜氏夫妇回了沙洲,可适逢夺嫡之争,卢皎皎摸进姜家暗室,偷走了边关的城防图,不日,边关大败,一封又一封的通敌信件被摆在了陛下的面前,署名,姜御笙。
何其可笑,何其离谱。
卢皎皎踩着姜家的血肉,攀附上了七皇子,成了皇子妃,而她,却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更甚至,被陈尚清这个腌臜之物,抢走了嫁妆,赶出了陈府。
最后,被卢皎皎派来的人打晕在了路边,还剩一口气的时候,被直接丢去了乱葬岗。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陈尚清这里开始的,如果不是他和卢皎皎合谋,她又怎么会落到惨死乱葬岗这样的结局。
哭的够了,姜怀月抬头看向季鹤轩,低声啜泣:“舅舅,我杀了人,我会自首,我可以挨板子,我可以一命抵一命,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她们继续污蔑我的清白!”
“胡说什么!”季鹤轩厉声打断,“那样下作的东西,杀了就杀了,我倒要看看,谁敢上门来找你的麻烦!”
季鹤轩在知道姜怀月亲手杀了陈尚清以后,也只有一瞬间的惊诧,但是很快,他就平复了心中的震惊。
他思索再三,在安抚好姜怀月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被他从将军府轰走的赵辰溪。
赵辰溪姗姗来迟的时候,季鹤轩已经坐在酒楼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在等着季鹤轩来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脑海里反复演练着无数种毁尸灭迹的办法,直到赵辰溪推开门的那个瞬间,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赵辰溪在知道季鹤轩派人请他到酒楼一叙的时候,就猜到了他是为了什么事情。
季鹤轩是季家的老来子了,比赵辰溪不过大了三岁,他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