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带着怒意扫了周围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路边摊贩卖的鸡毛掸子上。
云苓看中一根外表最结实的,抄起棍子劈头盖脸地就往张玉书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
“我让你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我让你鱼肉百姓,欺凌弱小!”
“狗胆包天的东西还当街行凶,清懿书院的人也敢动!”
“谁准你在酒楼任意打砸了,你以为摔的是你家狗饭盆儿呢?懂不懂什么叫粒粒皆辛苦,我看你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尝尝牢饭的滋味是不是?”
“亏得你还是礼部尚书的嫡孙,书香门第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二世祖,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山疙瘩下来的土匪呢!”
“礼部尚书教养无方,今儿个我便以以棍代替戒尺,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木棍如雨点般落在张玉书身上,打的他惨叫不止,抱头鼠窜。
围观的百姓苦小霸王已久,皆是上前将酒楼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令张玉书无处可逃。
人群中还有不少附和之声。
“太子妃打得好!这狗娘养的竖子小儿,隔三差五的就在京城大街上作威作福,早该好好给他个教训了!”
“就是,平日里仗着亲祖父是礼部尚书,自个儿又黏在李家屁股后面当哈巴狗,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便嚣张起来了。”
“可不是么,先前这货在京城图书院,可是连瑞王爷都敢打的,简直目无王法!”
百姓们指指点点着,无不鄙夷痛恨地看着张玉书,显然对其早有不满。
京城里的纨绔子弟不在少数,欺凌弱小之事也常有发生,但张玉书却是小霸王团体里格外出名的那个。
他虽然不像封锦程那种衣冠禽兽一样,暗地里作恶多端,令人发指。
但以他张扬霸道的行事作风,绝对是最招人恨的没有之一。
往常路人们敢怒不敢言,如今见太子夫妇亲自出手教训恶霸,纷纷出了一口恶气。
酒楼大堂里,萧壁城第一时间查看了封无羁的伤势。
“可有大碍?”
封无羁理了理狼狈的衣衫,摇了摇头,“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学生只皮外伤而已。”
萧壁城见他伤势只是看着可怕,但并不严重后,也微松了口气。
脑袋瓜是重要部位,张玉书要是把他的人给砸出毛病来了,他非把对方脑袋也拧下来不可。
双方简单交谈几句,弄清详细的来龙去脉后,不由得被酒楼门口的动静吸引。
三人仔细看过去,只见外头满天鸡毛乱飞,云苓手上那根鸡毛掸子打的毛都掉光了。
张玉书嗷呜嗷呜地哀嚎叫唤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围观的百姓全在吃瓜看戏。
“太子妃别打了……嘶……草民知错……啊!”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嗷嗷嗷!”
张玉书这下是彻底酒醒了,鬼哭狼嚎地向云苓求饶,他的两个小厮在角落里抱着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更别提上前救人了。
“太子妃别信他的鬼话,他要是能改好的话,我当场吃两斤屎给大家看!”
“太子妃继续打别停,您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可恶,先前我哥哥在茶楼里做活计,只因他嫌茶太烫,就泼了我哥哥的脸,害得他起了好多水泡,到现在还留着疤呢。”
“上次我还撞见张家少爷调戏一个小姑娘,被人家兄长给制止了,他便怀恨在心,手下的狗腿子逢人就说那姑娘的兄长与隔壁寡妇有染,真是好生龌龊恶毒的心思!”
张玉书平日里的人缘太差,以至旁人得知刚才的纷争后,也全都站在李梦纾那边。
“方才酒楼里的姑娘好样的,这种狗东西不能嫁,悔婚是对的!”
百姓们义愤填膺地细数控诉张玉书的恶行,听得萧壁城胸口怒火直冒。
这张玉书跟封言是一路货色,俩人就该整整齐齐,一会儿进牢里待着去。
反正他们俩以前就喜欢在京城里明争暗斗。
萧壁城面色冷肃地沉声道:“传令下去,京城衙门自明日起开设三日特殊刑堂,凡受过此子欺凌者,携人证物证均可上报入案,三日后衙门开堂,由大理寺主持受理此案!”
张家既然撞到枪口上来,犯不着手下留情。
围观的百姓们欢呼一声,“殿下要为大家做主了!”
行人皆是激动雀跃地行礼,随后就有不少人开始满城奔相走告起此消息来。
张玉书傻眼了,他浑身一个激灵,无比后悔今日的醉酒莽撞之举。
这下张家怕是要在京城出名了,祖父非打死他不可。
云苓打的手都有些麻了,将那光秃秃的棍子一扔,命随从给正在吃瓜的鸡毛掸子卖家付钱。
“先把人都给我带去有间药馆,待他把我学生的药费都付清了以后,再把他交给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