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柳笙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内情,听到莫未明顿住,一颗心七上八下:“诗诗姐不愿意答应,所以才被他们害死造成自杀的现场?”
悲伤的情绪蔓延出来,莫未明的声音有些哑:“诗诗确实不愿意,事情暴露,方雪不愿放手,俩人争执间,一不小心,诗诗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也许是命中注定,她的记忆恢复了。”
方诗诗记起初中的事,也记得将她叫出教室避开火灾从而免遭一难的顾雪,过往种种历历在目。
“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父母养育之恩,对诗诗来说,都是一辈子偿还不清的恩情,可她也不想辜负我,不得已,她选择解除婚约。”
在场三人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方家绝不会放过莫家这门好亲事,如此,确实只有那一个方法。
可惜他们没料到,莫未明宁愿终身不娶都不愿意接纳方雪。
怕将莫家得罪狠了,到时候莫未明发起疯来,方家承受不起,只好同意让他带走莫郝,也算阻止对方想要调查的心。
天光见亮,莫未明背靠在落地窗外,异常寂寥,落寞。
安宁起身:“不论是人还是鬼,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前世因后世果,方诗诗今生已将欠的债都还完了,来世,大概率能有个好的结局。”
柳笙拍了拍莫未明的肩头:“昔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之前不知道原因,如今知道了,还准备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吗?”
自从方诗诗死后,莫未明确实难过过一段时间,可也仅仅只有半年,时间一到,整个人似乎是忘了这个人般,越发桀骜和深沉。
冷笑一声,莫未明跟着安宁站起身:“当然不,刚好,我还有些账需要找方家算一算。”
安宁无心参与旁人之事,只要不与鬼怪打交道就行。
也许是安宁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莫未明领着对方来到二楼客房:“安大师,辛苦您了,等您睡醒后咱们再说。”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早就清醒的莫郝正和柳笙在客厅说话,看到下楼的安宁一脸惊喜:“大师醒了?!”
柳笙回头,笑着起身:“醒的正是时候,明哥有事出去了,就咱们三个,晚饭刚好,一起吃吧。”
饭桌上,莫郝一个劲地感谢安宁。
看着堆成一座小山的饭碗,一直没有出声的安宁吭声了:“爱喝酒?”
还在夹菜的莫郝动作一顿,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提这个事情,看了看一旁的柳叔,脑袋轻轻地缓慢地点了一下。
将饭最上面的番茄吃掉,安宁的声音很平静:“近期最好不要再喝。”
莫郝一脸不知所以,见安宁不再出声,只好将目光看向柳笙。
柳笙也很无奈,虽然说他也很想知道原因,可人家一口接一口吃东西的动作摆明了不想再说,摇了摇头,餐厅总算安静下来。
刚吃完饭,安宁就感受到空间波动,默不作声地拉开椅子,看向柳笙:“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推开客房门,白无常正眼含笑意地看向自己。
贴上隔音符,安宁转头询问:“你怎么来了?”
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白无常看向安宁:“老黑跟我说了秦风的事,正好我这里刚来了个魂魄,想着你或许需要,就带过来了。”
说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鬼出现在房间内,女鬼的胸口空荡荡的,心脏已不见踪迹。
安宁:“死无全尸?”
白无常没有说话,视线扫过女鬼。
后者吓得一哆嗦,被浸湿的衣服不停往下滴血:“我。。我叫方雪。”
安宁挑眉,这人不是被秦风保护着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
刚刚经历了被人剜心,又在审讯台上得知惩罚的方雪,此刻整个魂魄都在颤抖,来之前,白无常曾说过,只要自己老实交代完一切事宜,他答应替自己求情。
深吸一口气,方雪努力将声音变得平稳:“我从小跟着父母四处躲避,直到初中,父亲死了,妈妈带着我回A市投奔外婆时才发现。。。。。”
一个小时后,方雪已经不在房间内了。
白无常看向蹙眉的安宁:“方雪的尸体上有那邪修的气息,老黑已经去追了,此事当真不通报给大帝?”
安宁沉思片刻后道:“那人敢明目张胆的杀人,务必做好了准备,你可有保存那缕气息?”
白无常摇头:“那人太过狡猾,老黑赶到时,方雪的尸体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差点就闻不到那气息了。”
安宁微眯着眼:“若真是那邪修杀的方雪,小黑必定不是那人的对手,把他叫回来吧。”
白无常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我知道,不过他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死倔死倔的,反正也找不到人,索性让他去吧,你就没想过,那邪修为何要杀方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