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郑呈平得知真是自己害死的余文宝,早就吓得四处乱窜,哪里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安宁带着无奈开口:“能当上宰相自然不是庸人之辈,他虽恶毒奸险,却也为江山百姓作出不少贡献,功过一抵,加上祖先庇佑,还剩不少福德。”
江川无语,所以这人还是个大善人?
“不过”
安宁话头一转,看向蹲在角落里的李力:“他之所以前面两世无恙,除了福德与庇护,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不曾作孽。”
江川感觉自己好像懂了:“也就是说,那余文宝之所以现在出现,是因为郑呈平做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将那些福报全都浪费了。”
联想到李力父女俩的事,江川顿悟了:“李媛媛是他杀的?!”
安宁摇头,又点头:“不是,不过也算是。。。”
“我来说吧。”
角落边,李力撑着墙壁缓缓站起身,盯着郑呈平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向即将天亮的窗外,吐出一口气,克制住同归于尽的冲动看向安宁:“三年前,郑老爷子离世,当时的管家也跟着辞职离开了,我很荣幸成为新的管家,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
直到两个月前,大学放假回家的李媛媛突然不见了,李力有个习惯,工作时间手机一律关机,等下班打开手机才看到妻子打来的无数个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后,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焦急的哭声:“我看你最近有些上火,早上特地煲了雪梨汤让媛媛带给你,一整天了,这孩子手机也不接,人也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失联一整天这样的事从未在李力家里发生过,当下担忧不已,挂了电话立马给郑呈平打电话,希望对方可以帮忙找人。
带着讽刺的笑容,李力的眼泪从下巴落下,滴在双手紧握的拳头上:“那个畜生明明收到我发给他媛媛的照片,还是狠心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我的媛媛,不过才二十岁啊!就这样被丢到河里,活活淹死!”
俩人伤心欲绝,那几天李力忙着处理女儿的葬礼,妻子则留在家中整理遗物。
接到妻子电话说丢了项链时,也没多想,毕竟那是女儿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估计掉在家里某个角落里,边安抚妻子边打开定位软件。
岂料,正是这个女儿最爱的项链,让他找到案发的真正现场!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嘴唇被鲜血浸湿,李力从包里摸了摸,摊开,是一条圆形项链:“你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媛媛是路痴,小的时候时常迷路,我们担心她走丢,特意在她项链里安了定位器。正因如此,才让我发现了距离河边十公里的郊外别墅!”
跟郑呈平当了三年的管家,自然知道那套别墅真正的持有人是谁。
那房子不过是郑呈平众多房产中的其中一套,平时不常住,也没人打扫。
不知是郑呈平太过自信还是安排的人太敷衍,李力不仅找到项链,更是发现女儿沾了血的短袜。
这一切都在述说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媛媛并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杀害!
他激动又愤怒,将短袜带回家放好,心头开始算计着该如何报仇,可不等他做好计划,妻子已经先他一步发现短袜去警局报警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他太了解这些有钱人的套路,也明白这个社会上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妻子善良单纯,不知道其中利害,当他赶到警局时,已经晚了。
办公桌的电脑里,正播放着河边摄像头的回放,一个少女长发飘飘,衣衫凌乱,在河边一瘸一拐地来回走动。
时速拉长,李力看见,女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脚下一滑跌入河里,那河水本不深,可惜对于不会游泳的人而言,哪怕只到膝盖的位置,都是洪水猛兽。
握着项链的手用力收紧,似是抱怨上天的不公,李力低哑着声音轻声笑道:“那个警察说是失足落水,却不调查媛媛到底看到什么了,我妻子将带血的短袜拿给他,却被一把丢进垃圾桶,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心中的悲愤达到顶端,手指向郑呈平愤怒道:“五十万!仅仅五十万!那个败类就徇私枉法,提前结案!我的女儿。。。。就值五十万。。”
在李力歇斯力竭的指责声中,郑呈平紧张地看向江川与安宁,听到没有证据,提到胸口的心脏这才放了下来:”李力,我知道你女儿死了很难过,可警察也说了,真的和我没有关系,看在你这三年工作认真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收拾东西,赶快离开我的家。”
站在绝望的悬崖边上,李力同样看向安宁,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给女儿报仇了,不论是法律还是玄学,自己都输了,输给了郑呈平的权势,败给了郑呈平的好命。
心灰意冷间,李力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朝地上倒去。
“李力!”
江川始料未及,快步朝对方冲去,将人拦住。
生命慢慢流逝,李力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