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皮一麻,瞪着腿快速朝水面游去,眼看水面近在迟尺,双脚似乎被水草缠住了一样,任凭怎样使劲就是挣脱不了。我使劲扑腾没有办法,转头看去,这一眼差点让我呛水而死。
只见一团白色的跟头发一样的东西死死缠住我的双脚,正一点点把我往水下拖,而白色下边是什么,实在看不清。
口里进了好多水,我奋力挣扎,蓝天终于出现,抱住我的腰快速朝上游。
头刚出水面,我深吸一口气,接着大口呼吸,胸口快要炸裂。
“水鬼……水……蓝天,有鬼……”我颤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地说。
“别急,慢慢说,怎么了?”蓝天轻拍我的胸脯。
我稳定了下心跳,解释:“刚才我准备游过来,可是水里有一团白色的头发缠住我的脚,把我往下拖。”
“头发?我没有看到啊,我以为你不会游泳。”蓝天无辜地说。
他没看见?怎么可能!难道是我出现幻觉?可那一刻是那么真实。
“我们先上岸。”蓝天揽着我的身体游到岸边,翁玛将我拉上来。
“没事吧?”翁玛问。
我摇摇头,“可是我刚刚在水中似乎遇着水鬼了,但是蓝天并没有看见。我觉得不是幻觉。”
“我一直都觉得有那个东西跟着咱们。”梦瑶小心地说,老黑和孙强明显露出恐惧神色。
“别说得那么玄,人死都化成灰了,哪里来的鬼!我才不相信虚无主义。”萧莫扬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大家,得意地说:“蟒蛇都被我们消灭了还怕什么鬼。”
说起蟒蛇蓝天重新把注意力聚集在深潭里。
“怎么了?”我问。
“如果蟒蛇被我们杀死了,尸体应该漂起来才对,可是这么久了,潭里没有一点动静,有些奇怪。”蓝天喃喃地说。
“可能只是受了重伤逃走了。”老黑插了一句。
蓝天不置可否,萧莫扬也有些纳闷地锁起眉头。
“别想了,从遇到车祸到现在,发生的奇怪事还不多吗?想破脑袋也没有答案,赶紧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吧!”翁玛说完想到潭边洗把脸,想想又算了,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寻找出路。
危险?离开一个危险的地方,又到下一个危险的地方,这洞里哪里安全?我苦笑一声硬着头皮拧掉衣服里的水。
三盏油灯一盏掉进了潭里,一盏眼看要熄灭了,一盏勉强能维持段时间,打火机仅 在关键时刻打燃一下,它是我们的救命之火。
洞里没有柴生火,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吃过熟的食物了,上一次吃生螃蟹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一路上,时时能听见有人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我们进洞多久了?”虽然我很不想问这个敏感的问题。
“有一个多月了吧!”孙强边走边回答。
“我感觉都有半年了!”梦瑶悻悻地说。
“你们太夸张了,顶多有二十天而已。”老黑听不过反驳道。
二十天!我们已经九死一生好多次了,二十天,我二十几年来所有危险的经历加起来都比不过这二十天当中的任何一天。二十天,实在是度日如年啊!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饿了,吃什么?
深潭以后的路更加潮湿,青苔也比之前更加密集湿滑,一不小心,能让你实实在在跌个大跟头。我拽着蓝天的手以半下蹲的姿势小心前进。
“哎呀,我怎么忘了抓几只蝙蝠带上!”老黑突如其来的猛拍大腿,不停摇头叹气,一脸懊悔。
“你咋了?没事抓蝙蝠干嘛?”孙强纳闷地问。
“你小子不饿啊?这一路上要是遇不到个能吃的东西,带几只蝙蝠好歹充充饥啊!”老黑解释道。
听到说吃蝙蝠,我又是一阵恶心。
大家找到一个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坐下来休息,我的眼睛余光扫视到萧莫扬,发现他正冷冷地看着我,我惊了一跳,随即回望他,他又转移了视线,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那眼神绝对没有什么好意思。
“你们休息,我到周围看看!”萧莫扬站起来说。
蓝天把手电筒递给他,嘱咐道:“小心!”
萧莫扬点点头拿着手电筒离开,黑暗中,只能看见一束光扫来扫去,最后连微光都消失了。
“你怎么没有陪他一起去?”我坐在蓝天身边靠着他的肩膀,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深。尤其在这种黯无天日的情况下,我只想抓住一个鲜活的、挚爱的、能给我安全依靠的生命,因为很怕,一分离,就是阴阳相隔。
“他自己可以。”蓝天用力握紧我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蓝天,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我问。
“嗯,灵儿,其实……那天坐在大巴里,看见你上来,我的心微微一动,你是我见过最纯净的女子,阳光下,似乎有一种光辉笼罩着你,那么美丽,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