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冰龙消失了, 连带着寒意也被从帐外吹来的夏日暖风驱散。
“结束了呢。”松本乱菊笑眯眯地说,“那么我们过去好了。”
“乱菊小姐。”吉良犹豫一下开口,“我就不去了, 我还有事。”
“伊鹤你去忙你的吧!我也知道你不好和我的主人见面呢。”松本朝着吉良挥挥手,后者朝她微微躬身后跑走了。
另一边, 乙骨已经彻底平复完了自己的心情, 他的黑发垂落在鬓边,气质愈发阴郁。怜央已经死了,所以再怎么弥补也都无济于事,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掉那个叫太宰的人为怜央报仇。至于中岛敦……
乙骨垂下眼眸。他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岛敦会变成白色老虎,毕竟现在看来, 中岛就是完完全全的天与咒缚。而且现在的中岛敦似乎和之前的他一样, 完全失去了之前仙台的那段记忆。
算了, 到时候再说,乙骨的眼神逐渐坚毅。
他此刻才有心思注意周围,之前因为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 乙骨都没怎么注意松本他们交谈的内容。而等他整理好了思绪, 也才注意到刚才松本所说的“主人”之类的内容。
“那个, 松本小姐?”乙骨的视线滑落到松本乱菊腰间的斩魄刀上,他没有在松本的身上感知到咒力波动, 再加上这把刀和之前他们说话的内容, “你说的主人,难道是日番谷君吗?”
他不太确定地问。
“是、的、哟!”松本手指抵在唇边, 弯起了眼, 这几个音节从她涂了口红的唇中轻吐, 让人浮想联翩。
乙骨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他的视线忍不住投向了穿着和服,留着大波浪橘发的松本乱菊。里香蹭得冒了出来,白色的爪子捂住了乙骨的眼睛。
“不许看!”里香气势汹汹地说。
乙骨:……
他看松本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只是他真的没办法把一脸正经的日番谷和“主人”这种词联系在一起啊!
说起来,日番谷之前说过,他的年纪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小——所以其实日番谷已经完完全全成年了,甚至还可以玩主仆游戏了吗?
简直太可怕了!乙骨惊恐地将脑海里的画面马赛克掉了。
“诶?你见过乱菊小姐的主人?”东堂搓着手,他现在真的太好奇松本乱菊口中的主人了——岂可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乱菊小姐玩主仆游戏啊!
好羡慕!
“呃,嗯。”乙骨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乙骨艰难地开口:“是一个,相当成熟正经的人吧?”
“这也太含糊了。”东堂不满地说,“算了,反正看起来咒灵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跟在迈着轻快步伐的松本和又陷入诡异沉默的乙骨一同穿过了树林,虽然日番谷的斩魄刀能力已经解除,但之前“天象丛临”导致的气温骤降让两边的树叶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借助夏日祭尚未熄灭的灯光望去,白花花一片,宛如冬日。
一路上,越接近刚才战斗的中心,东堂葵就越能感觉到尚未驱散的寒气,脚踩在地面上甚至能感受到透过鞋底传来的冰凉。之前他只是远远看到了巨大的冰龙,而现在冰龙已然消失,但他却依旧能感受到那残余的威势。
一个正经成熟的人啊?东堂葵远远看见了在战场中心倒是站了一堆咒术师,他放眼望去,最后把视线落到了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那个身上缠着绷带的咒术师身上,毕竟那么多人,就只有他一个受了伤。
可是……东堂葵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个受伤的咒术师,原来乱菊小姐的审美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不不,不能以貌取人。
东堂葵试图说服自己,耳边传来了松本乱菊甜美的声音。
“主人!”
东堂葵就看着她提着和服长摆快步朝着中心的咒术师人群跑去,然后越过了那个受伤的咒术师,一把抱住了他前方的人。
诶、诶?!
等等,原来这个咒术师前面还有人啊!
因为身高完完全全被一堆咒术师挡住的日番谷面无表情地从松本怀里挣脱出来:“松本,放开我。”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松本笑眯眯地摸了摸日番谷的白发。
日番谷拍开了松本的手:“说起来,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人哦。”
“……”
“乱菊小姐,他就是你的主人吗?”
日番谷朝着松本背后看去,果然看到了满脸都写着复杂的乙骨忧太和一个满脸写着震惊的、长相凶恶的人。
东堂葵也看见了从松本身前探出来的白发小孩,唰地侧头询问起乙骨:“他是五条悟的……不对,他姓日番谷?那他和五条有关系吗?”
乙骨:“从某方面来说,应该算是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