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都不敢想一个男人居然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宋凛和莫兰没有死,是因为他们福大命大。
如果不是莫兰早有准备,宋劲松真的以为他们两个还能站在这里?
容菀看莫兰脸色灰白,迅速上前推开了宋劲松。
“你还是不是男人?当初要不是莫兰,你怎么可能潇洒三十年?你好意思说他们没出事?他们是为什么出事的?”
容菀一声声质问宋劲松。
宋劲松不过难堪了几秒钟,随即便开始不要脸起来。
“那都是赵玉卿迷惑了我。”
“呵呵。够了!”莫兰起身大声道,“迷惑?我曾经阻止你们见面多少次?她难道用刀逼你了?你明知道她接近你的目的,你还不是满心满眼都是她?还是说她给你下蛊了?真是笑死人了。”
莫兰的笑声讽刺直接,让宋劲松表情特别古怪。
宋劲松觉得莫兰如今的地位还能回来找他,说不定心里还是对他有感情的。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他舔着脸还想要挽回:“阿兰,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只想要对你和宋凛作出补偿而已,我们一家人好好不行吗?其实我早就和赵玉卿离婚了,现在还住在一起也是因为宋越那个孩子而已。”
“是吗?”宋凛冷笑一声。
宋劲松听着笑声,顿时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他以前低看了宋凛,现在才发现宋凛其实和小时候很像,做事格外认真,而且做什么都很出色。
只是……
宋劲松不敢多想,连忙上前表现的像是一位老父亲一样慈爱。
“宋凛,不,宋凡,我们是父子呀,小时候我们经常坐在一起玩闹不是吗?”
“你确定和你玩闹的不是宋越?我那个是小不是傻,谁对我好,我心里还是有数。你也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为什么找我们?我们心里有数。”宋凛冷漠开口。
“宋凛,我是真的想你们,才会费尽心思的找你们呀。”宋劲松大声道。
说的好像自己真的一副失而复得的样子。
然而呢?
宋凛冷淡的坐下,十分的随意,似乎眼前的生父,也只是名义上的父亲而已。
他看着宋劲松演戏,直接道:“你并不是想我们了,是你走投无路了,被宋越败光了那么多资产,现在公司的地位也不复从前了,想到了我们了?”
“是宋越告诉你一切的吧?可惜了,就算是又怎么样呢?只要我妈不点头,你什么都没有。”
宋凛绝情的看着宋劲松。
宋劲松身居高位太久了,他觉得自己都已经如此低三下四了,宋凛作为儿子,就该知道进退。
“宋凛,我是在和你妈说话,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生而不养算什么父亲?况且你心里想的事情,我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因为现在我说了算。”宋凛挑了挑眉。
宋劲松切齿道:“你非要处处正对我是不是?”
“是呢。你难道现在才看出来吗?我回来就是为了替我妈讨回公道,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坐在了如今的位置,你们一家子都改变不了摇尾乞怜的状态,以前是,现在也是。”
宋凛睨着宋劲松,每一句话都是在挖苦他。
宋劲松脸面有些挂不住,他抬手指着宋凛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即转身看向了莫兰。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他说的像话吗?”
“我儿子我了解,平时根本不这么说话,只能说你惹他不高兴了,你还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况且他难道说错了吗?你这么着急把我带到这里来真的是叙旧吗?”莫兰反问。
“当然,我是认真想要和你和好的。”宋劲松急切道。
“那我问你,当时咱们住在这里的时候,床是什么颜色?”莫兰问道。
宋劲松愣了一下,立即道:“白色。”
莫兰捂嘴大笑起来:“哈哈哈,白色?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那个时候一个月才多少钱?租下这套房子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本来楼下还有更便宜的,可惜你住不惯,所以我们住进来连张床都没有,只是用床垫代替床,你和我说白色的床?”
宋劲松愣在了原地。
他当然忘记了,因为那段记忆是他的侮辱,他不允许别人问,更不愿意自己想起来。
因为出身贫寒,他能来海城读大学几乎带了全村的希望。
所以当他留在海城工作后,父母立即高兴的将消息告诉了全村。
从那以后噩梦就开始了。
今天是村东的大伯的孩子,明天是邻居的女儿,等等,各种各样的要求。
只要他办不到,那些人就会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白读书,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