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柳媚儿将最近两个月的账册明细重新整理了一份,呈递了上来。
乍一看,赵辰眉头一挑,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
新的账册上字体娟秀,条条目目十分规整,让人眼前一亮。
很难想象是出自只读了几年私塾的柳媚儿的手。
这应该是一个精通做账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东西才对。
赵辰深深看了一眼柳媚儿,眸光复杂,没有直接戳破她。
柳媚儿应该还有事情瞒着自己。
“很好,你下去休息吧,想好要什么奖励,想好了再跟本王说,在本王的能力范围之内,本王一定满足你。”赵辰唇角勾起,伸手拍了拍柳媚儿挺翘的臀部,手感绝佳。
柳媚儿顿时一脸娇羞,脸颊红透:“王爷真坏~奴家在这里多谢王爷赏赐,等奴家想好了要什么赏赐再跟王爷讨要。”
“好,你先下去休息吧。”赵辰看了她一眼。
“奴家告退!”
柳媚儿人走后,赵辰才开始翻看这本新账册。
一本小小的账册,能反应出来很多问题,银子用到了什么地方,用了多少,这都是很有说法的。
赵辰粗略看了一遍,发现问题不少。
比如,朝廷每个月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并不少,但一大半都没用到赈济灾民的实处上,而是花费在了赈灾官员的出行和吃喝上。
而且最后总账时,发现跟最初发下来的赈灾银总数对不上,至少三成的银两不翼而飞,账册对这一部分银两去处的描述含糊其辞。
不用猜,这部分银两定是被官员贪污了,最可恨的是,这些官员连账册都不做好看一些,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了,实在该杀!!!
由此可见,大夏的强盛是外强中干,看似强大的大夏其实内里已经养了一大批蛀虫。
而这些蛀虫,迟早要把大夏拖垮。
赵辰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周阿虎何在!”
“属下在。”一直守在书房门外的侍卫头领周阿虎推门走了进来。
赵辰把手里的账册拍在桌子上,问道:“这些账册明细一开始是谁在执笔记录,把他给本王叫过来!前后数目根本对不上,错漏百出,这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想了想,周阿虎抱拳回答道:“回禀王爷,这些都归户部管理,应该是户部左侍郎姚川负责记录!”
“去,把他叫过来!”
“是。”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户部左侍郎姚川才姗姗来迟。
姚川是被两个人搀扶着走进来的,一进门,赵辰就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恶臭酒气,姚川一大早整个人就醉的不省人事,脸颊黑红,还在不停地打着酒嗝。
“臣,臣,户部左侍郎姚,姚川,拜见辰王殿下,辰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姚川撅着屁股跪在地上,身形歪歪扭扭,眼看就到跌倒,嘴里含糊不清道。
赵辰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周阿虎。
周阿虎去后院井里打了一桶井水,二话不说,直接照准姚川的脑袋就使劲泼了下去。
“哗啦——”
寒冬腊月,被冰冷刺骨的井水这么一激,那滋味可不好受,原本还醉的不省人事的姚川顿时清醒了一大半,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谁?谁!好大的胆子,吾乃户部左侍郎姚川!你敢用冷水泼本官!信不信本官诛你九族!”
姚川眼睛死死地盯住手里拿着水桶的周阿虎,竖起二指凶狠道。
赵辰冷笑一声,敲敲桌子:
“左侍郎姚川,你摆的好大一副官架子啊,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在哪里!!!”
砰!
一个茶杯砸了过去,正中姚川的额头,姚川顿时被砸的头破血流,赵辰又说:“醒了没?醒了就回话!外头灾民百万,衣不蔽体,有了上顿没下顿,你倒好,身为户部左侍郎,赈灾官员中的要员,一大早却吃的烂醉如泥,你该当何罪!”
听见书桌后赵辰炸雷一般的吼声,再加上额头流血处传来的剧痛,姚川彻底清醒了过来。
姚川冷汗直冒,赶紧跪好,大喊冤枉:
“殿下,臣,臣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赵辰气笑了。
“是,臣冤枉!”姚川急中生智,说道:“臣今日吃醉酒,全是在为城外成千上万的灾民奔波,殿下有所不知,赈灾一事,事务繁琐,从最初的统计灾民数量、身份,到中间的拨付帐篷,食物,安顿灾民,再到最后遣返灾民回乡,恢复田桑耕种,中间不单单是户部一部的事情,臣还要和其他部门多加上下打点,以期粮食、御寒的衣物等物资尽快到达灾民手中,这人际交往中难免要……”
“臣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臣一切都是为了灾民考虑,请殿下明查!”说完,姚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