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玉行到沟谷对面,欲攀爬时,又折返回去。
沟谷底下有溪水冲刷过痕迹,大部分河床已干涸。
来到沙粒滩上,林有玉低头寻找着东西,偶尔蹲下会捡起鹅卵石,敲打硬度与称分量。
寻觅一会,找到一块拳头大小鹅卵石,硬度与分量都合适,鹅卵石藏进怀里。折返回原路。
下沟容易,上沟难。
两个时辰左右,林有玉爬上沟顶。
夜幕暗淡,弯月半显。
思虑片刻,林有玉继续向林中行进。
林道渐渐漆黑,微弱月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射在地面。
“吱吱,咕咕,呱呱……” 鸟兽昆虫声,逐渐增多。
前方传来一群人窸窸窣窣诡话。
林有玉转头向密林里走去,找到一棵繁茂的大树,顺着枝干攀爬上去。
寻到容身的V形粗干,选好落脚点。折断树上枝杈,横在V形两侧枝头卡槽。
勉强铺搭三根枝杈,林有玉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躺倒在搭建好的V形粗干中。
赶一天的路,身体稍显疲惫,精神倒不错。有了追求目标与看得见盼头希望。
取出怀中内裳里的小红果,扔进嘴中,细嚼慢咽品尝。
不多时,前方林中突发争吵。离得较远,林有玉没听出来吵闹内容。
但有点猜测,后来的人爬上山沟,寻到那群人歇息地。
这种地点能爆发出矛盾,归根结底还是食物的问题。
自见识山沟底下一死一残情况,便知其中肯定有人联手争夺橘果。
二百人中,他的年龄最小,虽然相貌方面改变很多,但年轻气息的伪装不了。
这群人大多是青年,年岁在二十至三十五之间。
若有的选择,他也想跟人联手共度难关,可年龄摆在那里。愿意联手的,大概也就一种人,有事他上,没事就是呼来喝去。在食物不充足情况下,哪会管他死活。
冷暖自知见多了,靠人不如靠己。
后半夜,林有玉感受到天寒凉气,不敢再睡,忍着困意醒来。从树上爬下去。
四周观望了一会,林有玉决定绕过前方那群人,继续上路。
晨光渐现,一夜平安无事。
林有玉手中多出一根臂粗树干。
夜间赶路,最怕遇到夜伏捕猎的凶兽。
待到天色大亮,林有玉寻到一棵树下,坐在老树盘地露出的根部,暂时歇脚。
背靠树身,一会小憩,一会醒。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闻入鼻中。
林有玉霎时惊醒,手抓着树棍,猛然站起身,四处张望。
一滴血液,落在头顶。
林有玉抬起头,向树上望去。
一具残缺不全的野猪尸体,挂在高处树杈上。
观望一会,没发现树上有凶兽。林有玉放下树棍,攀爬上树。
在上树后,林有玉摸爬到树杈位置。手伸到野猪肚皮上,没有余温且冰冷。残缺伤口有撕咬痕迹。
拽住野猪后腿,从树杈中拖起。没有支撑点,野猪滑落掉在地上。
林豹有捕猎藏食的习惯,这点他是知道。若野猪身上还有余温,绝不敢干出夺食的事情。
那段奔波时间,一心扑在捕猎上,研究到各种兽类进食习惯与忌讳。
如果野猪身上余温未消,代表猎物刚死没多久。
林豹饱餐过后,将猎物安置好,会躲在树上或附近观望。直到确定没有其他捕猎者来夺食,便会寻回老窝静伏休眠,待夜间出动觅食。
林有玉爬下树,走到野猪身旁。顺着伤口扒皮,扒到野猪腿部露出鲜嫩的血肉。方才停下手,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汗水。
没有锋利器具,这番操作属实费劲。
随后摸出怀中的鹅卵石,敲砸野猪腿部鲜肉。
猪腿肉砸成烂泥,林有玉抠出一点烂肉,放进嘴中尝了口。
在确定可食用,又忙活砸腿肉……
一顿饱餐,费力费时。
待休息差不多,林有玉不舍的看了一眼野猪,持着树棍上路了。
七天后。
林有玉翻过七条沟,趟过六道涧谷。
整个人精神状态萎靡不少,衣服破破烂烂,左脸有三道痂痕,额头青肿。
两天前,采摘野果时,遭到一个人伏击。躲过爆头的棍子,却被棍子上的枝杈划伤左脸。
危机关头冲上去与那人展开肉搏战,最终用怀中鹅卵石将那人天灵盖给砸碎,他侥幸活命下来。额头上的青肿也是那一战造成。
这一路上,已经见过不少伤残的人,退场离去。
林有玉估算过自己所处的排名,大概在一百左右。因这期间,他尾随过挺多成群结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