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山赶到紫情小筑外,整理衣冠,神识鬼祟触进苑里。希望不要看到那不堪入目场面。
神识探进女儿主卧房,一地鲜血,男女相拥坐在地上。
高力山预感不妙,怒喝道:“庆丰狗贼,你在作甚?”飞跃冲进苑内,四五个闪身破开主卧大门而入。
高善美松开庆丰,整理着他的面容发饰衣着,将他尸身摆放好。。
高力山扭曲的神情化为惊疑,庆丰面如枯皮,心中鲜血干涸。这贼子竟然死了?他女儿不仅抱着贼子尸身,还贴心为其整理遗容衣物。
“善美,你们…”高力山差点想问私事,又知不妥,改口道:“他怎么死了?”
高善美失魂落魄,拾起地上的信与铁牌,面如往常冰冷,嘶哑声道:“爹,你可曾逼过他什么?”
高力山正欲摇头,却见此事十分诡异蹊跷,说道:“那贼子死前可是胡言乱语什么?”
“请爹回答女儿。”高善美冰冷语气道。
高力山神色自若道:“善美,此贼贪生怕死,定是鬼话连篇,离间你我父女关系。”
见女儿依旧面无表情,高力山又道:“贼子既已伏诛,此事多说无益。否则我必与其争论。”
“爹,你好让女儿失望!”高善美闭眼落泪,甩手递出信与铁牌。
高力山面不改色,接过铁牌与信。
观信后,高力山糊涂了。人都死了,还写遗言干嘛?难不成还以为自己不怕麻烦,特地给他送信?
“善美,这信有何用处?”高力山不解道。
高善美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道:“这信能救万山寨全部人性命。”
“贼子既已死,知他来此的人,除了我们山寨的人,难道还有其他外人不成?”高力山阐明因果道。莫非那万匹夫真陷于他不义?私下联络上墨湖商会。
“庆丰死前明言,其诸位师兄有升玄部与高玄部修为。 爹先前不知觉中染上千里粉,此事定然无所遁走。 将信与铁牌送于墨湖商会,可保我们万山寨上下平安。”高善明言道。
高力山如醍醐灌顶,累及高兄那句话竟是这个意思。此贼背景竟如此恐怖,有高玄老祖撑腰作为师兄,那他师尊修为岂不是通天彻地?
这事又有怪异,按推理上来看,这贼是被刺心而亡。怎会泄露此等机密?留着东窗事发岂不是玉石俱焚的绝招。
“善美,此贼狡诈诡计诸多。这信定然有诈,那背景肯定有编排成分。”高力士分析着,“千里粉闻所未闻,我又岂会大意遭他暗算。 若真将信送往墨湖商会,恐怕我万山寨不保。”
高善美知其父心性,又道:“庆丰自绝而亡,特留下遗书。”
“他怎么会自绝?绝不可能!”高力山惊叫,随着要俯身探查真相去。
高善美出手拦下高力山,怒道:“一切缘由,女儿皆已知晓。若爹要知真相如何,请爹明言女儿先前所问。”
高力山脸上阴晴不定,盯着庆丰遗容与伤口,终是作罢,道:“此事容我回去细思,再做定夺。” 说罢,拂袖而去。
高善美望着庆丰的遗容,破涕为笑,亦是几分真情流露。
父亲一直不肯明言,那断明她的猜测没错。 两人走到这般地步,皆是被人作祟。 为了掩盖真相,护她周全,甘愿先死。
高善美蹲坐在地,轻抚着庆丰脸颊,低语着:“一切皆是为努力苟活,你却这般作践自己性命。”
“你不希望看到我伤心。但你又知我从未心系于你,你何苦为难自己?”
“你喜欢看我笑,但你再也看不到了。”
呜呜……
高善美再也遏制不住情绪,趴在庆丰遗容上痛哭。
高力山站在自家庭院中,手中握着书信与铁牌,虽面色平静,内心如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出去打劫一趟,竟招来此等背景势力弟子,那墨湖商会定是给那势力提鞋的角色。也难怪此人心性一绝,即使大难临头,亦稳如泰山。早已为他种下祸根。
女儿虽责怪他颇深,但也知事轻重,又不愿透露太多细节给他揣摩。只要信女儿,那必然此事千真万确。 只是他想不通啊!怎么就自杀了?这不是无端生是非吗?
高力山又回转到万连璧小院,开门见山问其给他的欲药是否为真?
万连璧拍着胸脯保证那药那牲畜试过,刚猛异常。
高力山听到此话,脸又绿的可怕了!给牲畜试过药,她女儿算啥?自己又算啥?
重重冷哼一声,高力山调头离去。万连璧嘴如食苦,涩味难言,又是将庆丰给咒骂一顿。
回想起主卧室里不仅有血腥味,似又掺杂春情浓味。
高力山觉得自己应该抓住了核心思想,难道那小子性情刚烈,殉情了?这个荒诞的念头,他觉得很奇怪,但又觉得符合自绝身亡解释。若非为情所困,又怎会自绝,还留下遗言消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