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传来的脚步声先是急促而后缓慢，再然后听不见一点声音。

看来是个高手。玄一思量已定，长刀先一步掷出，随后躬身下腰撞出洞口，在减少自身暴露面积的同时，翻滚至长刀前，反手握刀摆出搏杀姿态。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洞外人没想到玄一会如此果断，猝不及防下本能的向后跃了一大步，肌肉紧绷似有玄炁涌动。

玄一看向对手刀鞘，果然是二级列兵实力，再往后看去，充满畏惧的小男孩正慢慢挪动步伐，试图悄悄逃跑。

学员在看清玄一实力，特别是他那两处恐怖伤口后，眼里冒出了精光！这种便宜他可不打算放过，只要干掉这个重伤的对手自己就能毕业！

学员将刀鞘丢在一边，手里的长刀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显然用上了全力。

玄一突然握紧长刀，运起玄炁，全力掷出！

长刀散发出濛濛湛蓝的玄炁光芒，在尖锐风啸声中如流星坠地般飞出。

学员冷峻的脸庞没有半点波澜，侧头避过刀刃，瞬间向前突刺，刀尖直指玄一心脏。

玄一平静的眼眸看不出情绪，手指从腰间快速取下信号枪，对着天空扣动扳机。

刀尖在离玄一心脏半厘米处静止不动，激射出的玄炁甚至已经破开了皮肤，留下了小小的创口。但学员不敢继续向前哪怕一丝一毫。

恶鬼禁令，不得对离场者出手！

学员不甘的面庞抽搐起来，此刻他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但在恶鬼规矩面前最后也只得遗憾收刀。

“你可真好运，没想到只差一分！”学员说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你不早点杀了他？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

玄一拄着刀鞘，没有理睬眼前的学员，方空月与推磨诀造成的创伤让他面色惨白，可他还是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小男孩尸体旁。

掷出的长刀刺穿了逃跑小男孩的后心，一击毙命。玄一拔出长刀，将小男孩翻过来，用刀刃轻轻的削下数字1。

而此时此刻，玄一内心深处响起淡淡的叹息，随后那声叹息被永久的埋葬于心底。

头顶上方，巡游飞艇排出的气浪将树林吹得东倒西歪，一根绳子笔直垂了下来，玄一抓住绳索渐渐升空，离开考场。

望着越来越远的小男孩尸体，玄一逐渐接受了一切。这是光明的时代，这是黑暗的时代；有人正在直登天堂，有人正在直下地狱。

第二天一早，考试成绩就出来了，玄一果然排在最后那一批名单里，一百积分仅仅及格而已。不过玄一已经很满意了，毕竟只有一百名学员成功活着出来，而另外一百七十名学员变成了山谷的肥料。

听说排进前二十的学员会有着丰富奖励，恶鬼的奖励可是连教官都眼馋。向来淡定的玄一也对那些幸运家伙羡慕不已。

榜上没有任何一个玄一认识的人，他的同届生两年前就毕业了，不过没有与他们针锋相对也算一种幸运了。

小小的安慰自己一把后，玄一听见不少学员正在讨论一些热闹事情。

原来通过毕业考试后，这一百名学员就不再受约束了，学员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俗称“放假”。恶鬼集中营会敞开大门，将学员们送到城市中居住，在各家族和军团负责人招募之前，享受上一段轻松时光。期间产生的任何费用由恶鬼承包。当然，前提是不准伤人。

身无分文的玄一也对这件事情有了热切的期待，在恶鬼呆了九年了，还从未出去见见这座小型城市。

两周以后恶鬼把学员们赶了出去。

玄一拿着刻有身份的铭牌，找到一家酒馆。

酒馆处在城市角落里，不熟悉的人要绕上一大圈才能找到这个地方。酒馆里面设施老旧，每一件物品都上了年头，那些透明的高脚杯甚至还有着缺口，但并这不妨碍它正常运营，相反，这里比城市任何地方都要热闹。因为这是唯一一家酒馆。

酒馆的主人是一个大胡子，已经干了二十年，他额头上的皱纹跟酒杯里晃起的波浪一样多。

酒和女人是任何一家酒馆都绕不开的话题，在这里却没人敢乱来，大胡子腰上那把三级聚炁枪曾轰爆过一打人的头颅。

玄一挑了个真皮沙发坐下，这沙发破损严重，外面那所谓的真皮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露出淡黄色内瓤。

“要喝点什么？”一名穿着女仆装的少女亲切问道。

玄一看向女孩，她大约十五六岁，额如蟹壳，目含秋水，双唇娇嫩如花朵。但是可惜没有玄炁波动，显然是底层普通人。

“最烈的酒。”玄一学着旁边粗糙汉子讲话。

女孩上下打量玄一，脸色挣扎一番说：“最烈的龙香兰一口就能醉晕一头大象，八十枚铜币一小杯，你确定吗？”

玄一将铭牌摆在桌上，上面恶鬼的图案若隐若现。

女孩脸色吃惊，这个图案她太熟悉了，对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