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遂这么惜命,自然不会让自己轻易涉险。谁敢担保呼曼不会突然暴起发难?自己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呼曼这样的猛人面前,恐怕也难逃其手。
马遂这一跑,同时让两个人警觉了起来。一个是许褚,另一个自然就是呼曼了。
呼曼本就心里警觉,此时见马遂逃跑,当即就从腰间抽出了弯刀。
许褚本还不懂,但从马遂逃跑再见敌将拔刀,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收拾身后几人,把他交给本将了!”
洛尘蹭蹭几个纵跃,十几步的距离转瞬即到。对着正在拔刀的许褚暴喝一句,枪尖直奔着呼曼的面门而去。
许褚闻言回头,正见呼曼的亲兵闻讯而来。当即也不多说,抽出单刀就迎了上去。
虽然身陷险境,但呼曼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眼看着对方的枪尖迎面刺来,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就挥刀砍去。
论及气力,呼曼在整个左贤王部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在面对洛尘这一枪时,根本就没有一丝担忧。
以力破敌,这也是呼曼屡试不爽的招数。只要这一刀将敌将的长枪磕飞,下一刀必定就让敌将身首异处。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偏偏又很骨感。
呼曼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在洛尘面前还是不够看。就在单刀刀刃即将砍到长枪时,枪尖已经毫无悬念的刺进了呼曼的喉咙。
“嘶~~嘶~”
不敢相信的呼曼,单刀顿时无力的掉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洛尘的枪杆,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一枪刺死了呼曼,洛尘抽出长枪在其尸首上擦拭了几下才转身离去。
至于许褚的处境,洛尘根本没有任何担忧。几乎就在洛尘缓步走回营帐的那一刻,许褚这边的战斗同样戛然而止。
而地上,又多了四具鲜血淋漓的尸首。
马遂此时更是胆战心惊。一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二是源自于呼曼的一招不敌。
呼曼虽然只是千夫长,但在左贤王麾下也是排名前三的战将。如今在这个闰国将军手下竟连一招都没走过。
马遂将呼曼诳来,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可就算他在心里算计了数十遍,却完全没有想到呼曼会是这种死法啊。
“马遂。本将历来不喜欢擅自做主之人,想活命?你就给本将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吧!”
帐门前,洛尘看着早就跪伏在一旁的马遂,冷冷的说了这句话后,便径直进了营帐。
马遂此刻心如死灰,他懊恼自己的临时起意,更懊恼自己不该凭空多事。
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枉然。马遂不想也不敢狡辩,随即跪爬着进了营帐。
“将军……小的自知有罪,但小的真的是临时想到的主意。只有将呼曼诱到此间杀掉,才能以更小的代价,将那两千士卒灭杀或是击溃啊……”
不说也得说,既然眼前的将军要自己给个理由,马遂说什么也要垂死挣扎一下。不然即便是被砍了,马遂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哦?”
洛尘闻言心中一动。如此说来刚才自己斩杀的敌将,便是这军中唯一的千夫长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马遂还真就是有功无罪。事实也正如马遂所言一般无二,面对群龙无首的两千敌军,自己的确是要省了许多功夫。
更重要的,对于自己一方所造成的伤亡,也会微之甚微。
“如此说来,你马遂还真是在为本将考虑?”
“不敢,小的只是想在投靠将军之前,献上一份大礼……”
听到对方这么说,马遂当即就松了口气。就这架势,自己似乎不用去死了。
“哦?哈哈!”
听了马遂的回答,洛尘当即就是一阵大笑。没来由的,他突然就相信了马遂。
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马遂能临时想到这一招,看来肚子里还是有些货的。
“马遂,你若是真心投入本将麾下,那便是本将军中之人。本将治军历来严谨,所以即便是你立了军功,但擅自做主依旧会受到惩罚!”
“但你若愿意为民,便算不得本将军中之人。继而这所谓的擅自作主之罪,也就无从考量了。”
“故而,罚与不罚,皆在你一念之间。何去何从,你自己细细思量吧………”
“小的愿罚!愿罚!即便是将军砍了小的脑袋,小的也愿为将军引颈受戮!”
马遂就是个人精。且不说眼前将军武功高强,单凭领着这点人马就敢深入风魔国腹地,也足见其胆量谋略了。
跟着这样的人,马遂自觉得应该不会埋没了自己。至于所谓的引颈受戮,马遂还真没觉得对方就能把他砍了。
洛尘闻言笑而不语,直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洛尘才突然起身指着马遂一声暴喝。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