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二王子,昨夜一战,我军死伤近万人。在大营内,共发现贼军尸首两千余………”
大帐刚刚搭建,多扶瓠此时正坐在大帐中央,默默的听着手下亲卫的伤亡统计。
几乎是五比一的战损,着实让多扶瓠有点难以接受。风魔国与闰国百余年间的较量,还真就没出现这么悬殊的战损。
不对,好像上一次,盖天德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但是据盖天德和淳于尚所说,好像也给北境士卒带去了万余人的死伤。
只不过是否真实,就真的是无从查证了。反正从临京传来的情报,就没有这么大伤亡。
“淳于尚呢?找到了吗?”
多扶瓠如今最关心的,就是淳于尚的下落。这货就是导致战局失利的罪魁祸首,同样也将成为自己此次战败的替罪羊。
“回二王子,左将军已经找到了。在战场上的死人堆里,身上还有很重的刀伤………”
亲卫不敢隐瞒,如实的将当时的情形赘述了一遍。
“哦?居然差点死了?”
多扶瓠真不愿相信,淳于尚居然会因力拼到重伤。如果亲卫所言属实的话,自己还真就不好治罪于他了。
“小的当时就在跟前。左将军伤势很重,如今应该正在营帐内疗伤。如果不是发现及时,还真就有性命之虞……”
对于亲卫的话,多扶瓠也不能不信。毕竟这些亲卫,可都是跟自己绑在一起的命运。背叛自己,实在与自戕无异。
“二王子,左将军之事可以暂且不理。我军当下该何去何从,还请二王子早做决断啊!”
随军参事固安,也是多扶瓠府上的家臣。此次作为大军的军师随军南下,自然也是多扶瓠的意思。
“固安,你意如何?”
多扶瓠不答反问。事实上他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固安,看看这个自己一向倚重的家臣,是否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
“二王子……”
固安能够被多扶瓠赏识,自然也非浪得虚名之人。多扶瓠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固安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我军虽遭新创,但并未伤及筋骨。故而属下以为,二王子应当重整旗鼓,剿杀眼前贼军。”
天色早已放亮,古隘口附近旌旗招展。这么明显的情形,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肯定是闰国军早就守候在此了。
“我意正是如此。”
见固安并未提起退兵,多扶瓠心下甚为满意。似乎全然忘了淳于尚的罪责,表情也变的缓和了许多。
“咱们尚余九万大军,又岂会惧怕眼前这几万贼军?本王子誓要将这股贼军统统诛杀,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二王子英明!”
“二王子英明!”
随着固安揖礼开口,帐内几名万夫长也跟着高呼起来。多扶瓠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固安。
“固安。依你之见,我军该如何破敌啊?”
固安没有说话,皱眉稍稍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迎向了多扶瓠的目光。
“二王子,属下以为闰国既然能够陈兵在此,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我军南下的消息。但属可以断定的是,眼前之敌应该就是雁邑的守军,绝不可能是来援之敌。”
固安言之凿凿,多扶瓠听的是频频点头。既然不是援军,那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固安。既然不是援军,那兵力应当只在三万上下。古隘口早已破败不堪,将其拿下岂不是易如反掌?”
“二王子容禀……”
固安见多扶瓠自信满满,心下不由得一紧。
“古隘口破败已久,想来宁百川也是知晓的。可明知如此将对自己不利,他为何还要选择陈兵于此呢?”
“这…………”
多扶瓠闻言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就没有想到。既然宁百川也知道如此不利于自己,为何偏偏还要在此驻军呢?
“固安,你以为呢?”
苦思无解后,多扶瓠还是将难题抛给了固安。
“属下亦不敢肯定……”固安闻言苦笑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由昨夜的袭营来看,宁百川兵力应该是不足的。但凡他能有五万人马,我军恐怕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可越是这样,属下就觉得敌军应该驻扎雁邑最为稳妥。但宁百川却选择了古隘口驻军,属下以为应该有三种可能……”
“其一。宁百川应当是在孤注一掷,将我军拖在此地,继而为北境乡民争取一些转移的时间。”
“其二。闰国援军应该短日内便可赶到。届时便可以进驻雁邑城,与宁百川遥相呼应……”
“其三……属下只是猜测,但却找不到任何依据。那就是宁百川另有阴谋,意图在此地将我军吃掉………”
“吃掉?哈哈~~”多扶瓠闻言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