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见怀远将军!”
被副将带进帐内,洛尘当即对着宁百川抱拳行礼。
“哦?”宁百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副将,在见到副将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才明白,难怪对方会自称草民。
“将军,可是将草民当作是前山沟的军爷了?”
洛尘察言观色,瞬间就想到了原因。他本想故作不知,但权衡之下还是出口点破了。
“照你这么说来,定然是见过本将这军中之人了?”
对于洛尘的反应,宁百川还是有点吃惊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顺着洛尘的话问了下去。
“三位军爷皆在前山沟,草民自然是见过的。”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入城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呢?”宁百川端坐在案牍之前,神情语气俱是不怒而威。
“这是草民的提议,三位军爷只是勉强受了。且走此一遭风险甚巨,三位军爷又身系重任,故而也只能由草民前来。”
好小子!
宁百川差点笑了。这话明着是说那三人担负重任,实则又跟骂他们贪生怕死有什么区别呢?
而这小子这般态度,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的态度吧?毕竟人家冒险走这一趟,自己从进门也没给人家一个好脸色。
“不知你所提何议?又非要来到雁邑城这一趟呢?”
“将军,前山沟至今募兵不过一万三千余。从昨日开始,几乎再也没人前来应诏了。”
“而闰国的援军,怕是要在一个多月后方能来到。单凭这么点兵力,草民以为难以守到援军的到来。”
洛尘说到这里,偷偷的瞄了一眼宁百川。在见到对方皱眉沉思之后,也就没了下文。
“哦,你继续。”片刻后,宁百川才反应过来。
“将军应该知道,像我等被削去军籍的北境老卒,是不允许私藏兵器及一应铁器的。而这次应诏之人,北境老卒当占其中七成以上……”
“你是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兵器可用??”听到这里,宁百川才明白过来。
“不,是没有铁器可用!我等草民平日煮饭皆是陶罐,搜遍一个村子,也难见丁点铁屑!”
“这样……”宁百川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猛的拍了拍桌子。
“谁定的规矩!!”
“将军…”副将见状,连忙走上前去:“若末将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的北境监军,如今的镇军大将军苏炳臣。”
“就是那个巧舌如簧、搬弄是非,以致镇北侯被赐……”
“将军!”副将闻言大惊,当即开口打断了宁百川:“将军,慎言啊!”
“哼!”宁百川怒哼一声。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洛尘眼神一凛,本想从宁百川口中再多听一些关于父亲的一些事情,奈何副将作梗打断了宁百川。
“你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平复了一下心绪,宁百川接着问道。
“草民洛尘,来自雁邑城东三十余里的一个村子。但村子却是无名之村,还请将军见谅。”
洛尘实话实说。远的他可能不知道,但在他们村子附近方圆十里之内,除了前山沟皆是无名之村。
“看你这个年岁,应当是北境老卒之后吧?”
宁百川少年之时,曾在北境做过几年的校尉。后来在回到临京数年之后,以怀远将军之身再次驻守雁邑城也有八年之久。
所以对于无名村,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因为那些村子都是在十六年前所成,村子里的百姓,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被削去军籍的北境老卒。所以在洛尘说出来之后,他心里当即就有了判断。
“是的,将军!”
洛尘当即回应,因为他就是北境老卒之后。只是这个老卒到底是将还是卒,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嗯,说说你的想法吧。”
“将军。草民以为,如果我军想要坚守到援军的到来,势必要想方设法拖延时间。而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打击风魔军的士气、和消耗他们的战力了。”
“洛尘,你说清楚点!”宁百川不禁好奇,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到底能想到一个怎样的计策来。
“草民来之前,已经对三位军爷有过嘱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沿着山路而行,明天晚上一定可以赶到雁邑城的北侧。”
“北侧?”
宁百川闻言眼前一亮,随即激动的看向了洛尘。
“洛尘。你莫非是要去烧掉风魔军的粮草?”
洛尘不得不承认,怀远将军真不是浪得虚名。仅仅从一个位置,就能猜到自己的用意。
“不错。”洛尘点了点头。
“但兵力不可过多,否则根本就没摸不到粮草重地。但人数太少的话,恐怕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