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脸上笑容如阳春三月,和煦而温暖,但不知为何,落在他人的眼时,却渗出一丝深秋的寒意,“大李啊,听说这个周末迪斯尼乐园十年庆典,不但上了很多新项目,听说还有许多优惠活动。你们家乐乐今年刚十岁吧,正是喜欢玩的年纪,要不带她去玩玩?”
大李眼睛一亮,还是头儿懂我,知道我大李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如果就这么直接接受,是不是显得我大李大不矜持了。
“头儿,这会不会不太好吧。现在时间如此紧张,我请假带孩子出去玩,别人会不会说闲话啊?”
知道时间紧张你还提出如此无礼要求,现在还拿张国洞私人手机通讯记录一事拿捏我。
老小子,你这小老寿星吃砒霜,自行找死啊。
“没事,就一天。缺了你大李,难道我们整个专案组还不转了。”
刘钰脸上笑眯眯,内心妈卖逼。
老小子,这次小爷认怂,后面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小鞋。
爷这睚眦必报、小肚鸡肠钰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那就谢过头儿啦。”大李从沙发上爬起来,脸上都快笑出一朵花儿来。这次他可老厉害了,连头儿这样的人,都被他占了如此大便宜。
“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大李隔着办公桌坐到刘钰对面,从公文包里掏出五张打印纸来,推给刘钰,道,“头儿,张国洞这个手机号是五年前办理的,你猜猜他用的是谁的名字?”
无处不在的实名制,是汉国的一大特点。
就算张国洞权高位重,他要想办一张电话卡,那也得实名才行。
但张国洞这个私人电话,主要用于一些见不得光的通话,想来他自是不会蠢得用自己的名字,多半是用的别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
“刘芳!”大李道,“他司机刘刚的妹妹,电话卡也不是在中海办的,而是在刘刚的老家湖北办的,也是够小心谨慎的。”
是够小心谨慎的。
刘刚是张国洞的司机,自是他的亲信,完全可以信任。但这还不够,电话卡还是在他老家湖北办。
对此,刘钰点评道,“老鼠做久了,自然懂得如何避免猫儿。”
“精辟!”大李竖起大拇指,为刘钰鞭辟入里的点评点赞,不过下一句,就让人听起来着实有些不舒服了,“头儿,想不到你文化程度不高,但这嘴毒得倒是可以!”
大李这话听得刘钰脚上青筋暴凸,有种暴揙他一顿的冲动。
“说事就说事,别不说人话。”
“我嘴欠!”大李用手象征性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摸了一下,“头儿,老张这个电话虽然办的时间不短了,但通话的记录却不多,五年来,接进、打出的记录也不过100条,我梳理了一下,通话的电话号码也就五个。”
“五年,只有100条通话记录,通话的电话号码仅五个?”
俗话说,字数越少,事越大。
同样的,张国洞这个私人电话通话记录、通话的号码越少,说明里面隐藏的秘密越大。
“嗯!”大李点头,“头儿,我重点追查了10月10号那天的通话记录,你猜猜那个号码是谁的?”
“谁的?不会是王亚林的吧?”
刘钰半开玩笑似的反问道。他这话可不是瞎猜胡猜,而是有据而发的。
“你牛!”大李竖起大拇指,头儿就是头儿,瞎猫都能抓住死耗子,“头了,虽然电话卡的开户名不是王亚林,虽不中却也不远矣,那个号码是以他们家女仆宽姐的名义开的。”
“宽姐?王亚林家的那个女仆!”
相比张国洞,王亚林的表现就稍逊了,不过也可理解。
张国洞所处位置,盯着他的人太多,必须的小心再小心,稍有不慎,便可能翻船。
“王亚林的这个电话开户时间更久,足足超过了十年,不过......”大李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打印纸,“在打印张国洞那个私人电话的通讯记录的时候,我顺手也将王亚林这个电话的通讯记录也打印了出来,头你看—”
刘钰接过那叠打印纸,翻开来,文件上多为空白,有时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都没有通讯记录。
见刘钰一脸愕然,大李得意的笑了起来,“头儿,意外吧,刚看到的时候,我也意。十年来,王亚林这个手机呼出、接入的电话不到80个,平均下来一年仅8个。而且这些通话记录,只属于两个电话号码。”
“一个电张国洞的那个私人电话,另一个呢?”刘钰问道。
“电话卡的开户名叫张甜甜,身份证显示是山西运城人。”大李的确靠谱,一晚上的时间便查到了这么多信息,看来虽不至于一宿未睡,多半也是熬了夜,“我有个战友,退役后最后山西省厅工作。我昨晚托了他帮我查这个张甜甜的身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