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登时埋首,一派规矩模样,谢容时虽不齿他这般谄媚姿态,却也明白,今日绝不可造次,于是,亦垂眸站定。
堂上,卿流景冷言:“王明岳,究竟是胆大包天,敢谁胁迫你?速速从实招来!”
“是。”王明岳深吸一口气,“新年里,有一柳州人前往禹州,探望在禹商家中做婢子的妹妹。
客走三天,那个婢子忽然病了,禹商家仆皆略通医术,他们看出伎子恐得了疫病,当即报给禹商。
禹商聪慧,立刻猜出婢子得病与柳州来得兄长有关,于是暗中命人前往柳州查证,这一查,查到柳州染上疫病者已有十数人。
确定此事,禹商既没有上报禹州府,也没有示警柳州府,而是命人放出药农遇蝗灾,药材大量减产的假消息。
一月后,柳州府才发现州内出现疫病,杨刺史道禹州求药,臣以禹州无药为由,婉拒了杨刺史。”
说着,王明岳扑到地上:“陛下,臣无意为自己开脱,臣拒绝杨刺史,是因为臣以为禹州药不足。
如果臣把禹州的存药全给了杨刺史,一旦柳州疫病失控,蔓延至禹州,那么禹州必定难以自保。”
“朕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禹商在囤药的?”
“杨刺史第二次到禹州求药,臣见他心力交瘁便有些不认,于是招来禹商一问,问他能不能匀出一些药,接济柳州?
禹商答臣,因会长不在城中不能决断,待过两日会长归
禹州,再来答复臣,臣只得请杨刺史回去。
臣等了两日,没有等到禹州商会的会长归禹州,倒是先等来一封户部的上令。”
卿流景蹙眉:“什么上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