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
“回陛下,溱国有九州二十三郡,各州各郡有九县到十二县不等,各县从上到下有官员——十人,十二人,分别是县令一人、县丞二人、主簿一人、县尉六人、录事两人。”
还好,他答上来了,张有财暗中呼出一口气,气没完全吐出口,只听见卿流景淡淡反问:“是吗?”
不是吗?
张有财之心顷刻间变作惊涛巨浪间的一叶扁舟,七上八下地剧颤,他拼命回想,可不管怎么想,他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卿流景微挑眼角,目光斜向秦郎中:“秦郎中,告诉张有财,他说得对不对?”
张有财侧首:“秦郎中,本官答得不对吗?”
秦郎中欲哭,他不想答,但,陛下有敕,他不能不答。
“回张大人,只有京县官员是十二,其他县只有五人。”
“对,对!”张有财急忙颔首,“回陛下,臣说得正是京县官员,其余县的人员自然不敌京县规格。”
“所以你知道?”
“是。”
“既然如此,那县官五人,各管何事?”
“……”张有财心上的那叶扁舟几乎被掀翻,他哪里晓得芝麻绿豆的官员平日该管哪些事?!
“呵。”卿流景陡然沉下脸,“秦郎中,这就是叫你盛赞时刻把百姓疾苦放在心上的张有财?”
秦郎中瑟瑟伏首。
他怎么都没想到,身为朝官理应人人知晓的常识,张尚书居然一知半解?!
皇帝质问里的失望,张有财立刻听懂了,所以,他抬起头,意欲为自己辩驳两句:“陛下,臣——”
“不服气?”
“……”
是,他不服气,因为他不信,大明宫上的官员,每一个都能答上来,尤其是谢王崔这样的世家权贵!
“崔玉坤,你告诉张有财,县官五人,如何分配公务?”
“回陛下,朝廷关于县官的职务没有明确规定,但有一点,县令当管起全部事务,故而民间有言,县令上马能管军,下马能管民。”
“不错!”卿流景怒言,“一个朝官,如果连各州郡县有官员几何,如何处置公务都不甚明了,莫说成为宰辅,简直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