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令兄现在何处?”麻衣男子刚问出口,照面一人脚步停下,只见美貌女子哑然一笑道:“就在你面前。”
麻衣男子转面看去,由于相距太近不由得后撤一步,见是个白面小生,生得极其俊俏,那模样往人群里一站,宛若耀眼“明星”。
“浅浅……”白面小生对美貌女子叫了一声哥哥对妹妹的昵称。
“哥……”美貌女子回声应道,走向白面小生,与之并肩站立。
此时白面小生打量起麻衣男子,好一会儿,似有不确定道:“敢问兄台师承?”
麻衣男子没有着急回答,同样上下打量了白面小生几眼,心中疑惑起此人何故神似一位故人。
“萍水相逢,莫问出处。”麻衣男子笑道。
白面小生知是自己唐突了,虽然瞧到麻衣男子身上有故人气息残留,也不再问,将话题引开道:“多谢兄台护送家妹到此。”
“此话差矣,应是我该谢令妹为我指路,不然此时我仍在瀚海林中横冲直撞。”麻衣男子客气道。
“哥,他还没有落脚点,你熟悉这里,就给安排安排吧。”白浅直入话题道。
望岳楼,楼内金碧辉煌。
几个身姿妖娆女子正在央台上翩翩起舞,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十分勾人,楼台上,一双好似狐狸的眼睛将目光落向麻衣男子身上。
“是他吗?”中年男子收回目光,询问道,得到身后人的回答,眼睛里的狡黠比方才更浓,不一会儿,再看向麻衣男子时,其眼睛里再无任何异样。
麻衣男子正十分雅兴地评道起舞女身姿,听得一旁白浅是一阵脸红,白挺笑意附和道:“冯兄好眼力!”
不多时,舞女下场,央台中间一袭红衣乍现,一女子身抱琵琶半遮面,待她手指轻转拨动弦丝时,半空中浮现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将她给围绕,又待弹奏渐入高潮时,朵朵含苞随之花开,而女子的整张面容也渐渐露了出来。
“人面桃花相映红……好、好!赏,当赏!”麻衣男子道,当即令人将一大袋灵石送了过去。
白挺见到麻衣男子此举,对其是越发看不透,他并不觉得麻衣男子是痴迷于那女子的琴音,反倒觉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只是还不知道其所图罢了。
反观白浅,正一脸鄙夷地看着麻衣男子,嘴里似乎在呢喃道:“果然是个风流浪子。”
麻衣男子自打进来望岳楼,便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但又不想打草惊蛇,便佯装不知,他知道那人必定是那家赌坊背后的主人。
“老狐狸,可把你引出来了!”麻衣男子心下道。
瀚海林中。
“大乾坤挪移之术也失效了……”
青衣男子几番破阵皆是无果,男子眉头紧锁,他实在想不到会是何人将自己引来此处,又将他以阵法之道困之。
数月过去,青衣男子仍困于阵中出不来,而这段时间里,青衣男子也想通了一点,困他之人只是想将他禁足在这里,并不会伤害他。
只是……禁足的目的是什么?青衣男子首先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脑海里一番思索:“莫非那人是不想我进寒山寻药?若真如此,那人会是谁?此事天知、地知,我知、梅老知,难道还有第三个人?”
被困于阵中的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前往寒山寻药的冯都。
“那人也有个‘两仪葫’,应该不是药门里的人,雷部?不大可能……究竟会是谁呢?”冯都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细想下去,而是起身在阵内漫步起来,左右四顾起幻阵的变化,看能否寻到破解的方法。
“阵法一道,玄之又玄,非大天赋之人所能修,可修不可求,修为在明,求为在得,法理天成,可明不可得,故可修不可求……”冯都回忆起言老布阵时所言,内心感道:“老师,您教我如何明阵,是否早料我有此一劫?”
“既是幻阵,不是迷眼便是迷心,又或两者兼具,我若要破它,便不能用眼睛去看,心也会欺骗于我,那么我该依托何物呢?”冯都细想着,忽然大笑道:“哈哈……法理、法理,既是法理天成,它便是我所能依了。”
冯都闭眼闭心,依托天成法理而走,原以为阵定一处,哪知阵随人动,又过数月,而今一步踏出,已然身处瀚海林外。
回头看去,冯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知自己并未破去了幻阵,只是走出了幻阵而已,心中感激起言老道:“老师,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