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尔福带我来到一家会员制的法国餐厅,虽然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这家有名的店为什么还在营业,不过看到餐厅经理对某人如此恭敬狗腿的样子,或许就是金钱的力量吧。

他用熟练的法语报出一道又一道我听不懂的菜名,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原来法语这么好听。

点单的服务员是个长相清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每当马尔福与她对上视线时,她都会像只受惊的幼兔一般隐隐瑟缩一下,害羞地避开目光,然后死死盯着手上的书写板。慢慢地,脸上染出一层红晕。

“你在笑什么?”马尔福话锋一转,将菜单交给了服务员,灰暗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掩饰内心的尴尬。

马尔福抬起一只手背支撑下巴,银质的袖扣上面有小型蛇形浮雕,显得他这张脸奸诈狡猾。

“是吗。”

他的语调没有太多高低起伏,可我却听出了白晃晃的嘲讽。

那双眼睛似深渊,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他随时都能看穿对面的猎物,这让人很不自在。

为了避开话题,我扭过头转向窗外的夜景,从高楼俯视整个城市,底下星光点点,一派宁静悠然。

店里的客人只有我们,所以菜上的很快。

头盘有西班牙特级伊比利亚火腿和波士顿龙虾芒果沙拉。食材新鲜,虾肉入口富有弹性,还有芒果的清新。我对火腿无感,小小尝了一片就让他们撤了。

主菜是意大利奎宁牛排和黑松露意面。松露散发着神秘的芳香,不过——

“怎么不吃?”马尔福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放下叉子,不满道:“我不喜欢罗勒。”

“让他们换一道。”

“不用,我随便吃点吧。”毕竟黑松露是无辜的,不该就这么浪费了。

“你确定?”马尔福挑了挑眉,忽然动作自然地把我眼下的意面挪了过去,接着拿起勺子耐心地将上一层的罗勒叶沫捡了出去,还不忘见缝插针地搪塞我:“呵,这么大了还挑食。我有时候怀疑你和斯科皮是同龄的。”

“......”有点火大。

我愿将这种不良行径称作为“马尔福式劣根性”。

一种不讽刺别人几句就浑身难过的毛病。

纳西莎曾经告诉我这症状是家族遗传的,卢修斯潜移默化地一影响了自己的儿子。

在马尔福庄园久住的我多少也沾染了些,于是不假思索道:“看你这动作熟练的,以前没少给马尔福夫人择菜吧。”

马尔福手中的动作一停,神情有一丝僵硬,对着碗出神。

桌上的烛光微弱闪烁,蜡油融化,在有水的托盘里凝固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如同海上的一座孤岛。窗外的夜灯暗下了几道,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该死。

我突然后悔说这句话了,我不该这么没礼貌地调侃他与亡妻的事情。

为了挽回过失,我抿了抿嘴唇,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只是——若是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

话音刚落,像是被拉回思绪的马尔福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将最后一点罗勒叶挑出后,把盘子端回我眼前。

然后自嘲般地说了一句:“她以前倒常常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好像从中听到了几分愧疚。

他用眼神示意着我,命道:“吃。”

此刻我恐怕只能乖巧地应一句:“哦。”

扒了几根意面送进嘴里,黑松露的口感确实惊艳,不过后调中好像留下了些若有若无的酸味,意犹未尽。

就在这时,口袋里手机振动,我接到了弗兰克的电话:

“老大,你在哪?”

“怎么了?”

电话里弗兰克的语气很沉重:“出事了,马上来海德公园,波特先生已经到了。”

我皱起了眉头,余光中蓦然闪过一道黑影,来不及确认窗外百米高空中的东西就被马尔福奋力推倒在地,我半靠在墙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房间瞬间断电,玻璃渣碎了一地,外头的大风灌入室内,身上的男人用一只手紧紧扣住我的肩膀摁进胸口。另一只手早已掏出魔杖对着破碎的缺口施展魔咒。

回头望去,暗红色的光从缺口迸射而出,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我看到人形黑影发出野兽的嚎叫,在夜空中猛然消失不见。

战斗戛然停止。

“什么东西?”我吃惊地喊道。

马尔福收起魔杖,镇静地扶我起身,幸灾乐祸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总之你们傲罗办终于有事情做了。

被扔出去的手机